“不是，我只討厭你為老不尊。”
大概是熟悉了把所有的愛意都藏在口是心非裡，唐糖愣了一下低著頭擺弄著手中的勺子。她確實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蘇淺的問題，似乎在潛意識裡她現在還不能給蘇淺任何承諾，因為她不知道她們的未來到底在哪裡。
她承認蘇淺是一個很好的伴侶，只是她，可能不是一個很好的愛人。
“走吧，該招待客人了。”
蘇淺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著放下手中擀麵杖走出後廚，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唐糖相處下去。
“怎麼了？”
正在前臺照顧客人的顧霜然驚訝地轉過頭，正看到蘇淺沉默不語地拿起櫃臺上的冰水喝了一大口。
“沒什麼，”蘇淺自然地接顧霜然手中的選單，笑著遞給剛上桌的情侶，她轉過頭和顧霜然苦笑，“被人吊胃口了，有點兒鬧心。”
這是蘇淺第一次在別人或者鏡頭前袒露自己的情緒，看得出那人是真的情緒不是很高。
“被吊了那就吊回去。”顧霜然變魔術一樣拿出一張塔羅牌遞給蘇淺，“世界牌，看來你應該想想新的突破。”
新的突破麼？
蘇淺突然有些苦笑，她實在有些不懂，唐糖到底在避重就輕什麼？
“蘇淺，你怎麼在這裡？”
好不容易忙過了飯點兒，唐糖甩著手上的水從後廚走了出來，她下意識走到蘇淺身邊，絲毫沒有意識到那人現在的心情還很不好。
蘇淺躲開唐糖的眼神， 但是出於習慣還是下意識地開口。
“後廚比較熱，所以出來幫忙。”
蘇淺沒有對唐糖提起自己的壞情緒，只是輕描淡寫地給自己扯了一個其他的理由，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唐糖吵，因為在過去的三年他們不知道已經吵了多少次。
“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
唐糖也感受到蘇淺的低氣壓，手指侷促地抓著自己的衣擺，“我看外面人很少的，不如出去走走。”
“好。”蘇淺點點頭，算是應了那人的建議。
綠騰的冬天有些冷，唐糖和蘇淺並肩走在青石小路上，冷風打在兩人身上，不由自主地讓她們原本躁動的心冷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唐糖最先沉不住氣開口，“蘇淺，你為什麼要和那個男生搞曖昧？”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和蘇淺拉開一小步的距離，手指也緊張地藏進大衣袖子裡。
唐糖對這個問題的窮追不捨第一次讓蘇淺心裡産生不耐煩來，她緊鎖著眉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沒有對那人的情緒做出一個正向的反饋。
“我累了唐糖，我不想再每天都活在猜測你到底在想什麼的糾結裡。”
蘇淺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低夾雜在呼呼的風聲裡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唐糖第一次從蘇淺的話裡聽出疲憊，整個人微微一怔，而後也跟著來了脾氣，“那我不也一樣麼，我不也每天都活在你會不會隨時喜歡別人的恐懼裡？蘇淺，不要總把自己想象得太高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