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營業
唐糖眼看著自己沒有在蘇淺那裡討得絲毫便宜，翻了個白眼，整個人無聊地躺在地毯上開始發呆。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太匆忙了一些，以至於她現在冷靜下來，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似乎太情緒化了一點兒。
我今年已經25歲了，是一個應該學會板著臉收斂情緒的大人了！
唐糖一面在心裡一遍遍pua自已，一面懶羊羊地伸出手，如同一隻偷東西的小貓一樣從茶幾的果盤上抓下來一塊巧克力塞進自己嘴裡。
“糖糖姐，你又偷吃。”
正在負責公關的董雨無奈地搖搖頭，寵溺地把果盤挪得遠離了唐糖一點，“剛剛那盒冰淇淋的熱量已經超過沈佳姐規定攝入的熱量數值了。你在吃估計那些好看的禮服和小裙子就都穿不了了。”
“那有什麼。”
唐糖似乎早就忘記了什麼是高貴又優雅，她毫無形象地在地毯上翻了一個身，託著一張娃娃臉認真地看向董雨，“我覺得我穿著麻袋出去都好看。”
......
董雨和老闆彙報工作的手一頓，下意識地敲下“自戀兩個字發給沈佳，等她意識到自己發錯了東西，微信裡的對話顯然已經無法撤回。”
“唐糖姐，你摸魚就去另外一個房間嘛。”
女孩生無可戀地看著對話方塊上面的“對方正在輸入中”，半是無奈半是寵溺，怎麼辦藝人這麼可愛，當然是要沖著啦。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唐糖披著身上的兔子睡衣站起身，抱著胡蘿蔔抱枕對著董雨指點江山，“我這麼可愛，你怎麼能攆我走呢。”
唐糖似乎覺得這樣的角色扮演很有意思，正想在嗲幾句，卻不想被她扔進角落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老闆來電話啦，老闆來電話啦。”
熟悉的鈴聲響起，唐糖和董雨都微微變了臉色。
沈佳，紅星娛樂的董事長，也就是唐糖和董雨的共同老闆，這個女魔頭打來電話，肯定沒什麼好事。
“喂，佳姐，”唐糖小心翼翼地開啟手機，正襟危坐如同在等著班主任檢閱的小學生，“有什麼事嘛，這大週末的......”
唐糖的客套還沒有結束，電話的另一邊就傳來沈佳的河東獅吼，“唐糖，你還知道現在是大週末是不是！趕著網友最閑的時候上熱搜，你是怕那些營銷號完不成年底的kpi麼？”
“倒也...不是，”唐糖把手機那拿得遠離了自己而後小心翼翼地開口，“就是......有一丟丟生氣所以沒控制住......”
少女說這話的時候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寫滿了害怕，她點開擴音用手指尖把手機推得遠離自己，在老闆發火之前開口，“佳姐你只要現在不來找我，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真的？”沈佳愣了一下，顯然是有些不相信。
“真的，”不管老闆能不能看到，唐糖依舊在手機的另一頭虔誠點頭，“我發四！”
“那行，確實有一個任務，”沈佳似乎沒有意識到工作安排得這麼順利，她長出了一口氣而後安排道，“明天蔚藍文學城有一個線下慶典，原本神秘嘉賓對接的是蘇淺，現在她那邊因為水土不服推了，所以網站那邊想讓你救場。”
“不是，我憑什麼救那個嬌氣鬼的場！”唐糖一下子來了氣，忍不住控訴道，“她明明是去遊山玩水才水土不服的，憑什麼這種不敬業的人還有給她救場啊，況且蔚藍文學什麼意思，我是名氣比蘇淺小麼，－憑什麼我是那個替補的！”
唐糖不滿地嘟嘟囔囔，把平日裡都懶得發的牢騷一股囊地說了出來，她似乎覺得自己拒絕得不夠堅決，忍不住再一次義正顏辭地拒絕，“總之我不去，辣雞蔚藍願意找誰找誰。”
“你答應我的，無論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沈佳治唐糖最後辦法，“說好了，週日下午三點我派車來接你，今晚你就好好準備出席，造型師和禮服我一會兒送到你家裡，看好哪件隨便穿。”
女人說完這句冷漠地結束通話電話，獨留下唐糖和忙音的手機大眼瞪小眼。
“唐糖姐，那個我下午還有事兒，就先回去了，正好去和服裝部對接一下，爭取早點兒把妝造都定下來。”
小實習生連珠炮一樣說完這些話，絲毫沒有給唐糖留下任何挽留的時間，她快速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羽絨服和包，臨走前還不忘把桌子上的巧克力糖帶走。
房間門一關一合，房間裡陷入熟悉的安靜。
唐糖全然沒有了剛剛那股子鬧騰勁兒，整個人無力地坐在地毯上，對著手機發呆。
說實話，她是不願意和蘇淺有太多聯系的，除非.......
除非什麼，唐糖自己也不知道。
是讓蘇淺和她道歉，還是讓那人從此以後對她點頭哈腰百依百順，這些假設唐糖思考了整整三年，直到最後她不得不絕望地發現，她和蘇淺之間似乎只剩下王不見王這個俗套的結局。
並不是站得足夠高就是眼裡只有彼此的，也有可能兩個人站在不同的山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