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漸被他探索性的眼神激得莫名不快，冷聲提醒：“他不是你該打的主意。”<101nove.不以為意：“如果一千萬不行，那就兩千萬，圈子裡的人總有合適的價格。”
<101nove.春光蕩漾的表情雷得不輕：“收收你的口水，你爸怎麼還沒弄死你？”<101nove.撥出一口氣：“自從老爺子病了之後，我爸就懶得管我。”
黑皮問：“唉，老大，你當初為什麼想學醫？回去繼承tngs不香嗎？”<101nove.捏捏眉心，做足前戲，一副有故事的模樣：“tngs是爺爺一手創立的，在我很小的時我有個小叔叔，我爸和我媽那會兒就進tngs工作，也沒空管我，基本都是小叔叔在帶我，後來小叔叔就走了，去當什麼勞什子無國界醫生。”
黑皮抿抿唇：“你小叔叔還挺有人生理想，現在呢，在哪裡高就？改天咱們一起拜訪拜訪他，這種人肯定活得特別有意思。”
<101nove.苦笑，倒吸一口氣，“不過他活該。”
氛圍忽然凝重。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該換個什麼話題好，倒是大c先打破窘境：“老二，對不住了，老大這回得賣你一次。”
“你能把老二賣哪去？按斤算還是按個算？”維森被大c一本正經放屁的神態逗樂，“來，喝酒喝酒，屁話少說。”
包間門突然被推開，七彩的壁壘燈被“啪嗒”關掉，換成亮堂堂的日光燈。
聚會被打攪，黃毛不悅地爆了句粗口：“誰他媽的……”腦袋轉向門口，後面的話硬生生地被憋回去，“史，史，史密斯教授。”
下一刻，五個人齊刷刷地立起來排排站。
史密斯是他們的研究生導師，倒也不是什麼兇神惡煞，就是氣場有點瘮人，這大概就是從小被養出來的習慣，面對老師，總會莫名地生出敬意。
史密斯踱步到時漸跟前：“回來做手術的？”
時漸搖搖頭：“過幾天就走。”
“恐怕需要你多留幾天。”史密斯擰巴著眉心，“時漸，逼迫你做手術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必要的時候，我不介意採取一些非常手段。”
時漸釋然一笑：“教授，您不能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史密斯將密封的檔案袋拆開，擺在時漸面前，“這位病人是一級保密患者，治療期間，任何接觸過他治療過程的醫者都將需要簽署保密協議，在患者康複以前，不允許離開限定活動範圍。”史密斯將材料收回檔案袋，有意無意地瞅了眼門口的保鏢，“合作愉快。”
不，一點都不愉快。
<101nove.無所謂地聳聳肩：“我也不想當間諜，但是沒辦法，老爺子的命金貴。”
湯沅在a大閑逛一下午，不知不覺就過了五點，夜幕漸漸降臨，溫度也跟著掉了好幾度。這個地方屬於郊外，他不太清楚最後一班班車幾點離開，但常識告訴他，晚了肯定不好打車，於是他扣上風衣釦子，準備往回走。
a大佔地面積不小，湯沅有點迷路，只好按著導航走，結果饒了半天都沒找到出口，他有些懊惱自己的路痴屬性，關鍵時刻老是掉鏈子。
湯沅緊了緊外套，眼睛盯著地圖上的箭頭繼續往前走，不小心撞到人，他連聲道歉。
被撞的人拄著柺杖，連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脊背佝僂，路燈下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湯沅把手機揣回兜裡，上前詢問：“您……”話音未落，那人突然撐住他的手臂，整個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落到他身上。
手指冰涼，掌心濕冷。
湯沅這才發現自己撞上的是一位老人家，一時間五感交集，脫下外套披在老人家身上：“您知道大門在哪裡嗎？我送您去檢查檢查吧？”
老人家側首看了眼湯沅，嗓音透著虛弱：“你是哪個系的？”
湯沅蹙了蹙眉：“我不是……”
“老先生。”兩個西裝革履的大高個匆忙趕來，打斷了湯沅的話。
老人家立即收起方才的虛弱模樣，獨自拄著柺杖，脊背盡可能抻直：“走吧。”
冷風拂過，披在他肩頭的風衣微微鼓動，有種說不出的孤獨悵然。
湯沅直到人已經消失在眼前才後知後覺地哆嗦了一下，怪冷的。
等等，我手機呢？
手機在外套裡。
等等，我外套呢？
老人家和他的保鏢們早已沒了影子。
湯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