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湯沅生怕被認出來,從食堂後廚悄咪咪地溜走。兩人繞著校園繼續逛,路過公告欄,上面還張貼著近期的新聞,其中有一篇報道就是——
z國最年輕的諾氏醫學獎提名者:時漸
中英雙版的權威醫學期刊,大段篇幅用來報道這一事件,足以證明其重要性。
透明玻璃模糊地反射出兩人緊挨的身影。湯沅駐足,於反射的人影中對上時漸漆黑的眼瞳:“x手術真的那麼厲害嗎?”
“你想讓我做10床的手術,對嗎?”時漸低笑,湯沅心裡是藏不住事情的,從昨晚策劃出門故意設個圈套讓自己跟來,他就該想到小家夥另有圖謀。
“沒有百分百成功的手術,如果你連嘗試都不願意,對患者來說就是百分百的失敗。”
湯沅把手插進衣兜裡,昨晚他出去拿外賣,看到中年男人失魂落魄的樣子,根本不消多問,他只是隨口說了句早些休息,男人就把一切全盤托出。
“其實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時漸嘆了口氣,寵溺不減,“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答應。”
“那不一樣,我逼你答應和你自願去做是兩碼事。”湯沅微仰腦袋,眼神執拗,“我不想勉強你。”
“嗯。”
湯沅轉轉眼珠,這個“嗯”是幾個意思?是做還是不做?
“走吧,該回去了。”時漸走在走在前頭,有種撥開迷霧的輕松感。
“唉,你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啊?”湯沅快步跟上。
“嗯。”時漸繼續賣關子。
湯沅很捉急:“到底什麼意思啊?”
“字面意思。”
“什麼字面意思?”
“你猜。”
“我不猜。”
“我想打破對患者而言百分百的失敗。”
回去的路上,湯沅挨著車窗睡過去,時漸把車停在路邊,幫他調低座椅,又拿了條小毛毯蓋上,順便飛快地在糖小沅唇上犯個罪。
奶乖無害的糖小沅睡得正酣,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佔便宜,無意識地舔舔唇。
有點低熱,湯沅睡得很沉,直到被時漸抱回病房都沒有醒來。
時漸趁機找來分化科的劉主任,偷偷撕開湯沅的腺體貼,暴露出腺體上的咬痕。
痕跡已經淡了許多,痂皮也在慢慢脫落。
時漸重新貼好腺體貼,讓護士幫忙上完點滴後就跟分化科主任去辦公室。
辦公室裡只有兩個人,時漸懸著惴惴不安的一顆心,問:“劉主任,您怎麼看?”
“標記沒什麼問題。”劉主任借用了時漸的辦公電腦,點開化驗報告,指著其中一頁,全是異常指標,“時醫生,我上次跟你提過的資訊素減退劑還記得嗎?”
時漸點點頭。
“和我想的一樣,他一直在服用這種禁藥才會導致你說的有發情期卻沒有資訊素。”劉主任又掃了兩眼異常指標,“這些資料産生的原因和藥物息息相關,先不說藥物對腺體功能的影響,單是對機體免疫系統的損害就非常大。”
時漸攏著眉心:“這種藥物會不會導致在同一時間産生兩次發情期?”
“不會。”劉主任斬釘截鐵,“連續兩次發情對oega的傷害不言而喻,這種藥物會導致發情週期紊亂,從而引起發情期的劇烈不適,但不會引起連續發情,除非是發情誘導劑。”
“發情誘導劑?”
“是的,這種藥物通常在r國的某些紅燈區域使用,apha為了滿足慾望會讓oega喝下誘導劑,從而使其不斷地處於發情期,很多oega死於心力衰竭。”劉主任滑動滑鼠,最終落在一行資料上,“等等,他的血液報告裡為什麼會含有誘導劑分解産物?”
腦海裡緊繃的弦應聲而斷,時漸的目光鎖在被圈起來的資料上,想起二次發情時,湯沅捂住心口呼痛的樣子,後怕撩起的虛汗瞬間濡濕整個後背。
是隋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