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模糊了路燈的光暈。
三角肌沒看出來,少年的倔強倒是一覽無餘。
喉結微動,時漸把奶乖少年擁進話裡,緊緊摟住:“有我在,所以不用緊張。”
短短一句話,如同被注入法力的咒語一樣,壓下心裡的焦灼。
湯沅落進溫暖的懷裡,像只沒有安全感的流浪貓,小心翼翼地探出柔軟的爪子回抱這份溫暖:“隊長你會一直在的,對嗎?”
“嗯,我一直在。”時漸說。
五個少年在一個月前正式出道,隊名“超a少年團”,顧名思義,由五個apha組成的團隊。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湯老么是個beta,不是apha!
但是公司給的人設就是超a,撒過一個謊之後,就要用更多的謊言去掩蓋。他們跟公司提出過問題,可經紀人說:“不重要,現下最重要的是先吸粉,以後找個機會澄清就好。”
說得容易,做得艱難。
這個apha身份,他一裝就是好幾年。
即使他已經不是beta,可是這個apha設定就像一副沉重的枷鎖一直束縛身心,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就連打抑制都像在犯罪。
難捱的發情期、吃減退劑的副作用、抑制劑的逐漸失效……像是幽靈的魔爪,拖著他墜入更深的煉獄。
他想過放棄,可他害怕回到過去那段不堪的時光裡。
沒有隊長,沒有依靠,只有冷言冷語和無法償還的債務。
頭很痛,意識介於清醒和夢醒之間。
湯沅忽的睜開眼,縈繞鼻尖的巖蘭草香恍若虛無縹緲的幻境。
好在刺目的光線讓他尋回真實感。
跟拍pd的攝像頭聚在座位旁,安靜如斯。
湯沅意識到腦袋枕著一處柔軟,“蹭”地一下豎起腦袋,不慎磕到時漸的下巴。
疼,很疼。
時漸委委屈屈地眯著睡眼揉下巴。
湯沅清清嗓子,垂下眼皮,薄唇抿成一道直線。
時漸打了個呵欠,松懶地問:“到了?”
pd:“已經到達目的地兩個小時了。”
湯沅:“……?”
時漸:“……?”
“嗐,到了不早說,大家久等……”時漸邊說邊掃視周圍,車裡只剩下幾個跟拍pd,聲音逐漸弱下去,僵著臉問,“其他人呢?”
pd:“這次的住房先到先得,其他兩組的嘉賓在兩個小時前就已經出發了。”
時漸抹抹嘴角,確定沒有哈喇子:“所以鏡頭對著我倆睡覺的樣子拍了兩小時?”
pd對上湯沅冷淡到極致的眼神,心虛地解釋,“我們叫過了,時醫生說別打擾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