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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汀在某個慵懶的午後看的我的片子。她窩在沙發裡,抱著一杯熱茶,膝上型電腦放在腿上,目光在螢幕上游移,把片子看了好多好多遍。
周汀問我江河會回頭嗎?
我說我也不知道,這是一個開放式的結局。
周汀語氣很篤定的說不會,如果她是江河。
我問如果她是秦頌舟呢?周汀圍著腦袋想了想。最後,她搖了搖頭:“她會等,但等的不是江河,而是自洽後的一個完整的句號。”
周汀說人要學會擁有和別離,擁有是一種勇氣,別離更是一種能力。
我那時候不懂,但我想我是聽進去了,所以我後來才有勇氣和能力真正的用一幀一幀的畫面去拍下你和我的故事。
不是江河和頌舟,是餘翎和周汀。
潮不是退潮的敘曲,z和y真正的擁有一個結局。
我把這部片子遞交上去了,教授很喜歡,難得真正誇人了。他之前總用先揚後抑的語氣跟我說話,我都快對轉折ptsd了。
我也很喜歡這部片子,但它來的太過匆忙,純屬是巧合和靈感碰撞的作品,以至於日後越想越覺得可貴。哪怕我在無數個夜晚裡傾盡全部想去超越二十歲的我,終究是刻舟求劍的刀痕罷了。
後來還是靈感又一次救了我,像是記憶中夏天的z小姐一樣。我從不把周汀形容成我的繆斯,繆斯是神明,周汀是我的愛人,所以笨拙如我也能為此寫成千上百字。
周汀評價完片子後忽然問我,
“餘翎,我的sd卡呢?”
我在十八歲那年在聖誕節時送了餘翎一張命名為"xyz "的sd卡,周汀說希望我每年都能送給她一張sd卡,我確實也這麼幹了。
我說姐姐,今年還沒結束呢,你再等等好伐。我跟她撒嬌時總會帶點鄉音的調調。
吳儂軟語麼,多少是有點用的,我也發現了周汀其實很喜歡聽我方言。雖然嘴上總說我在講什麼鳥語,但當耳鬢廝磨時我貼在耳邊用家鄉調喚輕她姓名時,她總會為此輕輕顫抖著,輕喘著,讓我啃輕點兒。
我的愛具像化後是火苗頂端尖尖的小犬牙,會在她的腰間用自己的方式落下深淺不一樣的石榴籽。
我也很喜歡周汀說話的調調,上揚的兒話音輕跳著,像只輕盈的鳥兒,跳著要連同我一起飛上天似的。但她不常透露出來這種腔調,普通話標準不能再標準了,挑不出半點毛病。只有很開心或傷心生氣時才會出現,像是她之前跨了半個城市來抽我那次,那回特別明顯。
周汀可能不是繆斯,但她絕對是塞壬,我是心甘情願被她引誘窒息的水手,明明海水是冰冷的,但血液卻是沸騰翻滾的。我連被她抽都開心。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姐姐的巴掌扇過來的先是香風。
周汀她說好吧,她會再期待一下的。但周汀突然變得好落寞好落寞,說話都帶了調調。我突然好愧疚好愧疚,想把之前的我一榔頭敲死,問她憑什麼不先把卡準備好。
不過就算把之前的我一榔頭敲死也沒用,一天二十四小時,我擠不出一點了。總有人說時間像海綿一樣擠擠就有了,我想問海綿都沒水擠個毛啊。別人每次問我有沒有時間什麼的,我都會讓他爬遠點。
我帶著愧疚去上課了,不過我之前在為周汀準備別的東西,這應該可以彌補我這次的過失。
不得不說一旦跟藝術這方面沾點邊,彎的人就多了,稀有物種反而是異性戀。同時我很好奇我這樣比鬼怨氣都大的樣子了,怎麼還有人來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