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落,風婼迅速施法斷去了附著在玉簪上的靈力。
變故來得突然,杜憐心根本來不及阻止。
她氣惱地瞪了紅衣女子一眼,伸手想要去奪玉簪,卻被風婼順勢帶入了懷中。
“放開我!”
杜憐心氣極,因實在掙脫不開,她幹脆張嘴,隔著衣衫,用力咬住女子鎖骨。
鮮血很快沁了出來,風婼感受到疼痛,嘶了一聲,稍稍松開了力度。
少女趁此時機,使足靈力向前一揮,順利脫開來自女子的束縛。
從小到大,凡是敢傷風婼之人,均被她用最狠厲的手段報複了回去,可面對杜憐心,她絲毫沒想著傷害。
少女此刻唇瓣染血,眼角因生氣而泛紅,落在她眼中,平添了一分魅色。
眼看少女露出戒備十足的神色,風婼倍感委屈。
“憐心方才咬了我,可得對我負責。”
少女面上神情一滯,“是前輩無理取鬧在先,我咬傷前輩,只為自保。”
為防風婼揪著這事不放,她迅速轉移話題,繼續道:“前輩方才為何要對沈師姐說出那番話?”
聽她提起此事,風婼絲毫不覺心虛,只理所當然道:“我這是在幫憐心啊,憐心不是說,此生只想專心道途麼?既如此,早些斷了沈安蘭對你的念想,有何不可?”
“前輩既已覺醒前世記憶,應當知曉師姐不喜歡我,哪來的什麼念想?”
風婼深望了少女一眼,雖明知這話不對,但出於私心,並未出言反駁。
“憐心是不是還在意沈安蘭?”
“......沒有。”
“既已不在意,為何這麼生氣?難道不是怕她誤解麼?”
杜憐心抿了抿唇,反問道:“前輩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您是魔宗聖女,而我是道門修士,您說出那番話,讓師姐誤會我們在一起,將來我離開聖地,萬一宗門問責,前輩可曾想過,等待我的會是什麼?”
清河宗宗規嚴令,禁止宗門修士和魔門牽扯上任何關系。
如有違反,輕則罰入思悔崖十至百年;重則廢除修為,逐出宗門;情節特別惡劣者,當場處死。
風婼難得沉默下來,這確實是她的疏忽,魔門沒這麼多規矩,可道門並非如此。
“抱歉,是我的錯,我當時沒考慮到這一方面,憐心,等離開聖地,你隨我回修羅宗,好不好?”
少女毫不猶豫拒絕:“我和前輩並非一路人,前輩為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我做不到!”
看著少女眸中顯露的疏離之意,聽著這毫不留情的話,風婼難得生出了一絲怒氣。
“憐心說我不擇手段?”
“難道不是麼?”
“我承認,在許多事情上,確實無所不用其極,可對待憐心你,我一直有所保留,憐心是不是以為,我故意陷害你,想讓你被宗門懲處?我可以向天道起誓,絕無此心!”
說到此處,風婼眼眶逐漸泛紅。
“先前我之所以對沈安蘭說那番話,是因為我嫉妒她,一直以來,我都想要一份純粹的愛,前世,你甘願為她付出所有,她卻不知珍惜,今生,我想早些斬斷你和她的羈絆!”
話音方落,遠處一道熟悉至極的清冷聲音霎時傳至兩人耳旁。
“風道友如此作為,是實實在在的小人行徑!”
風婼立刻轉頭,望向聲音來源地,只見一襲淡紫衣裙,清冷絕世的女子正提劍朝她走來。
她滿心驚詫,“有天地禁制在,倒不知沈道友用了何種法子,進入聖地?”
沈安蘭保持著沉默,並未回應。
就在不久前,她和天道做了一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