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同歸上
黑水島的晨霧還未散盡,湖面上飄著一層薄紗般的霧氣。師青玄赤足站在水榭的露臺邊緣,腳下青石板的涼意透過腳心傳來。他深吸一口氣,潮濕的空氣中帶著湖水特有的清新味道。
三個月了,自從那次靈力融合療傷後,他與賀玄就在座島上形影不離。初升的太陽剛剛爬過東邊的山脊,將湖面染成金紅色,微風拂過,泛起粼粼波光,像是撒了一池碎金。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沉穩而有力,每一步的間隔都很勻稱。師青玄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這三個月來,他已經能在一裡外辨認出賀玄的腳步聲。
一雙溫暖的手臂環住他的腰,賀玄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呼吸拂過耳畔,帶著晨起特有的溫熱。
“起這麼早?”賀玄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像是粗糙的砂紙輕輕磨過師青玄的心尖。
師青玄向後靠近那個堅實的懷抱,感受著背後傳來的體溫:“在想我們的未來。”
他情緒地感受到賀玄胸腔的震動——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這三個月,賀玄笑的次數比過去八百年加起來還多。每當這時,師青玄就會想起初遇時那個冷若冰霜的地師大人,與現在這個會對他展露溫柔的男人簡直判若兩人。
“又在想我們的未來?”賀玄收緊手臂,將師青玄摟得更緊,嘴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垂。
師青玄掙脫轉過身,雙手捧住賀玄的臉。晨光中,這張稜角分明的面孔比初見時柔和了許多,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如今盛滿了只對我一人展露的溫柔。賀玄的眼睫毛在陽光下呈現出淡淡的金色,像是蝴蝶的羽翼。
“嗯”師青玄認真的回答
“明天就是中秋了,我們去逛逛吧。”師青玄的指尖描摹著賀玄的眉骨,順著高挺的鼻樑滑下,最後挺在總是緊抿的薄唇上,“三個月了,再不出去呼吸新鮮空氣,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賀玄挑眉,這個動作讓他整張臉都生動起來,“我天天留下來陪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他仔細想想後,“可以,我陪你開開心心的逛一天。”
“對了,”師青玄突然想到了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錦囊,錦囊上繡著細密的風紋和水波,“提前給你的中秋禮物。”
賀玄接過錦囊,指尖相觸時,兩人體內的靈力不自覺的共鳴了一瞬。這種奇妙的感覺,自從那次深度靈力融合後就時常發生。錦囊是上好的雲錦製成,摸起來如流水般順滑。賀玄慢慢解開系帶,裡面是一對藍青相間的同心結,做工精細,下面綴著兩個小巧的鈴鐺。
“我親手編的。”師青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耳尖微微泛紅,“花了三天時間,失敗了好多次...”他抓住賀玄的手,指向同心結的鈴鐺,“這鈴鐺裡注入了我們兩人的靈力,無論相隔多遠,只要搖響其中一個另一個就會共鳴。”
賀玄小心地捧著這對同心結,指尖輕輕撫過那些細密的結扣。
“謝謝。”賀玄的聲音有些啞,將其中一個鈴鐺系在腰間,另一個則鄭重地系在師青玄的衣帶上,“我很喜歡。”
師青玄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突然湊上前在賀玄唇上輕啄一下,“就知道你會喜歡!”他轉身跑向水榭內室,衣袂翻飛如蝶,“快來,我還有個驚喜給你看!”
賀玄跟著走進去,發現內室的案幾上擺著一個造型奇特的燈籠骨架——一半是旋風,一半是海浪,兩部分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骨架用的是珍貴的黑水玄木,在晨光中泛著淡淡的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