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共鳴化難
接下來的三天,師青玄開始在村裡刻意模仿賀玄的行為方式。他看到老婦人背柴吃力,就一言不發地接過來扛到自己肩上;遇到小孩摔跤,就默默用靈力為其療傷;甚至學著賀玄的樣子,在暴風雨來臨前提醒漁民收網,語氣簡短冷淡。
最刻意的是,他總在施法時間展現風水兩系靈力——用旋風捲起水桶澆灌菜園。每當這時,他都會故意環顧四周,捕捉任何異常的靈力波動。
“仙師,您和水神大人的術法真像!”一個缺了門牙的小女孩仰著臉對他說,“就是您的水是青色的,他的水是藍色的。”
師青玄蹲下身,平視著小女孩,“你見過水神大人施法?”
“見過呀!”小女孩興奮地手舞足蹈,“去年我風箏掛樹上了,水神大人一揮手就下來了。不過他都不笑的,”她模仿著冷峻的表情,“就這樣板著臉,可嚇人了。”
師青玄忍俊不禁,這描述確實很“賀玄”。他正想再問些什麼,突然感到一陣異樣的靈力波動從海底傳來。地面微微震顫,沙灘上的小石子跳起了詭異的舞蹈。
“這是...”師青玄猛的站起身,望向遠處的海平線——那裡出現了一道不自然的白線,正以驚人的速度變粗變高。
“海嘯!”師青玄臉色大變,一把抱起小女孩就往村裡跑,“海嘯來了!所有人往山上撤!快!”
他的喊聲驚動了村民。起初還有人茫然四顧,但當他們看到遠處那堵越來越高的水牆時,恐慌立刻蔓延開來。人們尖叫著四散奔逃,有的甚至忘了放下手中的活計,拎著漁網和菜籃就往山上沖。
師青玄將小女孩塞給一個壯年漁民,自己卻轉身面向大海。那道水牆已經清晰可見,至少有三十丈高,遮天蔽日地向岸邊壓來。即使村民現在開始逃跑,也肯定來不及全部撤離。
“必須爭取時間...”師青玄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全力運轉體內靈力。風系靈力從丹田湧出,在身前形成一道巨大的風牆。這是他從未嘗試過的大範圍法術,靈力消耗如流水,但他別無選擇。
“起!”師青玄一聲厲喝,風牆向海面推去,與第一次海浪相撞。
轟然巨響中,海浪被風牆阻了一阻,但隨即以更猛的勢頭壓來。師青玄咬緊牙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雙腳已經陷入沙灘中,卻仍被推得向後滑動。
“還不夠...”師青玄感到靈力迅速消耗,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他靈機一動,嘗試調動體內那股新生的水系靈力,將它與風系靈力融合。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兩股靈力交織在一起,威力大增。風牆中開始夾雜著水汽,變得更加凝實。第二波海浪撞上來時,被削弱了進三成威力。
但海嘯的主浪還在後面,那是一堵比村莊最高的椰子樹還要高的水牆,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壓來。師青玄的靈力已經消耗過半,他知道單憑自己根本無法阻擋這樣的天災。
“賀玄...”在呼嘯的海風中,師青玄竭盡全力地呼喚,聲音顫抖,“如果你真的在守護這裡...現在是時候現身了!”
彷彿回應他的呼喚,一股熟悉的靈力波動突然從海底升起。師青玄心頭一顫,緊接著就看到海嘯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瘋狂地吞噬著海水。
“賀兄!”師青玄大喜過望,立刻調整自己的靈力頻率,試圖與那股水系靈力産生共鳴。
兩股靈力在空中相遇,風水相生,産生了奇妙的變化。師青玄的風牆變成了青藍色,而海中的漩渦則開始旋轉得更加有序。當巨大的海嘯主浪壓來時,漩渦將其底部的水流不斷抽走,而風牆則從上方削弱浪頭。
即使如此,海嘯的餘威仍然驚人。師青玄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迎面撲來,幾乎要將他碾碎。就在他即將支撐不住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身旁。
黑衣如墨,面容冷峻,正是八百年未見的賀玄。
賀玄沒有看師青玄一眼,只是雙手結印,一道比師青玄的風牆還要高大數倍的水幕從海面升起,與剩餘的海嘯正面相撞。兩股巨浪相撞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水花濺起數百丈高,化作傾盆大雨落下。
師青玄趁機調整呼吸,再次催動靈力。這次,他刻意模仿賀玄的靈力波動,讓兩股力量産生共振。風水靈力在空中交織,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將海嘯的餘波一一化解。
當最後一道浪花平靜下來,海面恢複了往日的溫柔,彷彿剛才的狂暴從未發生過。村民們從山上發出歡呼聲,但師青玄已經聽不見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身旁這個黑衣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