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識簷輕偏了下頭,剛要問一問晚上飯菜的問題,目光忽然落到了孟新堂的肩膀上。他怔了怔,後笑著問道:“你剛剛去了院子?”
“嗯?”孟新堂不知道自己剛才多少有些偷偷摸摸的行蹤是怎麼暴露的,但立馬就老實承認,“嗯,剛才想去找你,看到你和別人在說話,就回來了。”說完他又問,“你怎麼知道?”
沈識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手,拈起了孟新堂肩膀上的一小片潔白。
“你肩上有花。”
每次沈識簷一對他說這種載著詩意的句子,孟新堂必定會走神。他聽見沈識簷在問他,找他有什麼事。可腦子還沒從卡頓中徹底恢複過來,出口的話,也是臨時在腦海裡就近揀的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哦,我想問你剛才我聽見的那首日文歌叫什麼名字,”孟新堂輕咳一聲,“就是剛才我換了衣服出來時放的那首。”
“剛才?”沈識簷小聲重複著,似在回想那時的情景。
他微低著腦袋的樣子顯得很認真,看不出來只是在回憶一首別人問起的歌,倒更像是在仔細謹慎地想著什麼必須要解決的病情。
看著這樣的沈識簷,孟新堂的腦子裡又抑制不住地開始想:他究竟要找個什麼樣的人,他找到了嗎?
這兩個問題像單曲迴圈一般,一遍一遍地響在他腦海裡。
孟新堂出來的時候沈識簷在挑選音樂,對於正在播放的曲子,印象著實不深。他試圖回憶著那時的場景,比如播放器歌單的顯示、和宋可的對話內容,想要憑借這些,勾出些關於聲音的記憶。可好一會兒,他都不得方向,像是失憶了一般迷茫一片。
而當回憶的轉軸又轉了一圈,轉出一幀燈光煌煌的畫面時,沈識簷像是突然被星光擊中了回憶,星河鋪蓋而來,化成了那一刻的聲影。
他清晰地憶起了那一眼的孟新堂,也清晰地憶起,那時耳邊唱著的,恰好是那句他很喜歡的歌詞——“你可是我苦等30年,才遇見的人。”
沒有什麼比遇見更浪漫。
“《i found 》。”
孟新堂愣住,忽然之間,有種時空交錯的感覺。
他究竟要找個什麼樣的人,他找到了嗎?
i found .
“今年發行的歌,我很喜歡。”沈識簷的聲音帶著足以讓孟新堂察覺欣喜,他問孟新堂,“你也喜歡嗎?”。
這或許只是個美麗的巧合,又或許,是冥冥中的,一個關於他們的暗示。
我找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