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隨了她的願,敲鼓敲得快準狠,她又像貓似的抽噎。
兩場奏樂下來,精疲力竭。
比起奏樂的過程,朱伊伊更享受溫馨浪漫的餘韻,窩在賀紳的肩膀內,這個曾經被她枕過無數回的位置。想起什麼,抬起右手,轉動一圈戒指:“它有名字嗎?”
賀紳左手有一款同樣的對戒,圈住她的:“沒有。”
“你這麼講究的人竟然沒讓設計師取名字?”
“因為無名,所以無名。”賀紳與她十指緊扣,“人生最重要的不就是無拘無束嗎,既然這樣,為什麼要因為它是婚戒去套上一層枷鎖。”
婚姻也一樣,有沒有那兩張紙,依舊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她永遠自由。
在伽粵灣住的幾天,賀紳格外忙,各種會議不間斷地開。
昨晚兩人幹柴烈火到一半,手機就響了,朱伊伊喘了口氣,讓他接電話,以免公司的事耽擱了。他懸空一點距離,平複著呼吸,沒抽離,就這麼看著她笑了一聲:“這會兒接電話忙不過來。”
兩隻手都不在他身上,沒空。
朱伊伊捶了下他,男人床上就是這副無賴耍渾的德行,紅著耳朵拿過賀紳的手機,接通,幫他覆在耳邊,那邊很快傳來章特助的彙報聲。手機話筒裡傳出嚴謹冷肅的投標估算,話筒外時不時響起水波蕩漾,一浪高過一浪,電話結束通話時,朱伊伊雙手抱著孕肚,紅著眼尾罵人:“變……”
態字沒罵出聲,就被賀紳吻進嘴裡。
親她,一直親,邊親邊混蛋地笑,糾正她:“這叫情趣。”
朱伊伊腹誹他是歪理歪腦筋。
在公寓的第五天,朱女士一通電話把朱伊伊喊了回去。
賀紳結束工作後,中午開車陪她一起回家。
午飯是朱女士做的,做了一大桌子菜,隆重的像是過年。
朱伊伊吃了一大碗米飯,沒飽,又叼著大鴨腿啃:“媽,你今天喊我回來有什麼事嗎?”
“前些時候去廟會找大師祈福,求了兩個平安福,一直掛在寺廟裡受香火,今天才拿回來。”朱女士掏出一個密封黃包,小心取出兩個三角福,“開了光,很靈的!”
朱伊伊兩手油,賀紳伸手接過:“謝謝伯母。”
“還叫伯母?”
朱伊伊啃雞腿的嘴一停,餘光掃過去,男人笑了笑:“媽。”
不鹹不淡的嗓音聽的人甜滋滋的。
朱女士大笑地“誒”一聲,一個勁兒地說改天把賀紳帶出去轉轉,讓她那些小姐妹看看,她也是有女婿的人了。朱伊伊咬掉最後一塊鴨肉,喝口湯,抽紙巾擦嘴,慢悠悠地對賀紳說一句:“你完蛋了。”
他挑眉看過來。
“我媽喊你出去,她姐妹肯定要拉著你陪她們打麻將。”朱伊伊笑得欠欠的,“她們沒贏夠,是不會放你回來的,對吧媽?”
朱女士拉著臉:“死丫頭!”
賀紳很有女婿的覺悟:“陪媽出去轉轉也挺好,就當給自己放個假。”
朱女士樂得合不攏嘴:“好好好。”
朱伊伊:“……”
資本家的嘴也是一流,想討好誰馬上立竿見影。
飯吃到末尾,朱女士放下碗筷,臉色正經地拿來日歷,上面用紅筆畫了個圈圈:“今天去拿平安福,我還請大師幫我算了個好日子,良辰吉日,最適合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