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明白她真正喜歡的是什麼。
從那之後她更加認定了面前這個男人,是她一生所求,喜歡他喜歡到快要丟失自己本該有的驕傲,心思用盡,也只能眼睜睜地看他跟別的女人越走越近。
“我今天找你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問你當時為什麼送我貓——”頓住,稍後是更加哽咽的聲音,“想問問你,我跟朱伊伊比,到底差在哪裡。”
“你不用跟她比,也不用較勁自己差在哪裡。”
賀紳眼神清疏如看萍水相逢的新人:“只是我不喜歡你而已。”
聽見血淋淋的事實,呂珮原以為自己會落淚,實則沒有,從頭到腳都是麻木著的,接著,她又聽見男人說:“你對我的心思,我一直知道,十七歲乃至更早以前,我就知道。”
“……你對我從來都沒動過心嗎?”
冒出綠意的枝椏傳出鳥鳴,與男人殘忍又理智的聲線混在一起:“沒有。”
賀家沒單純意義上的好人,對外一致講究利益至上,為了維護兩家利益,他可以裝聾作啞,紳士斯文地看別人演戲,自己始終置身事外,彷彿是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
所以他最初與朱伊伊戀愛時,沒人相信他會愛她。
可偏偏他愛的就是她。
“我追你,不行,她追你,你答應,”呂珮死死盯著他,提著最後一口氣,喉嚨裡擠出幾個字,“為什麼她就可以?”
這個問題賀紳思考過很多遍。
遇見朱伊伊以前,向他示好的女人有很多,或真心或利用,他沒動過心思,為什麼朱伊伊可以。
後來,他恍然間記起他與朱伊伊第一次認識,不是在她摔倒出糗的會議室,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也並非是那天。
最早員工培訓時,人事部一個個叫名字,叫到朱伊伊,賀紳路過,他朝內望了一眼。小姑娘脊背瘦削,垂眼下臺間,讓他恍惚一瞬,像是在哪見過。
可也僅腳步微頓,便大步流星地離開。
誰也沒有察覺出異常,包括當時的賀紳,只有許久以後的他才想明白,半秒的停頓足以使得冰山消融,掀起驚濤巨浪。足以說明他不是毫無興趣,至少那會兒,他對朱伊伊已經産生了探索欲。
而探索欲是愛欲的第一步。
在別人眼裡朱伊伊“追”他的時候,他也在朝她一點一點地走來。
“可能區別在於,在朱伊伊認識我之前,我就先一步記住了她的名字。”
那天之後呂珮從時瞬集團離職,回了呂家。
不過聽說她沒做回原來的代理人,而是買了一張環球旅行的機票,奔赴機場時,是南爾送的她。
時瞬集團和總部賀氏的新聞熱度也在慢慢下降,一週之後,當紅男愛豆官宣戀情的娛樂新聞沖上熱搜,前段時間的風波徹底銷聲匿跡,網友的飯後談資換了一茬又一茬。
進入孕五月後,朱伊伊的孕肚終於明顯了些。
之前最遮肉的雪白色羊絨裙和淡藍色針織衫,腰腹位置也會隱隱鼓起來,她上稱一看,胖了好幾斤。
天知道這幾斤肉她長得多辛苦,開心的恨不得尾巴翹到天上去。
朱伊伊這兩天腰痠,賀紳給她預約了腰部相關的檢查和按摩,上午忙完一段工作,驅車來了城南。
剛進屋,就被朱伊伊趿拉著拖鞋拽到電子秤邊,得意洋洋地顯擺:“我胖了!”
“很棒。”他真誠地誇誇。
“這次長肉終於不是往這長了。”朱伊伊伸手掂了掂胸脯,旁邊的男人扯下她的手,阻止她做些撩撥他的行為。
還要做檢查,兩人沒耽擱,朱伊伊換好衣服跟鞋子,準備出門。
走前,忽然被賀紳拉住,男人牽著她坐回客廳沙發,去浴室拿了把梳子,又去臥室搬來朱伊伊的首飾盒:“幫你梳個頭發。”
她早晨隨便用了個發圈挽到頸後,亂糟糟的。
賀紳擼下發繩,黑順的頭發散落,分手時還是齊胸,現在已經快及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