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盯著她。
朱伊伊打個哈欠:“當然了,撫養費你還是要給的。”
賀紳胸腔溢位一聲笑,氣的,一晚上被氣了兩回。
壁鐘已經指向三點半,看朱伊伊耷拉眼皮的樣子,手臂環住她的雙肩,要將人送回次臥睡覺,剛走一步,又聽她懶懶地問:“它不會還動吧?”
再動就是一個不眠夜了。
男人沒有鏡片遮擋的雙眼,閃過一絲精明的光。
賀紳握住朱伊伊肩膀的手倏地抓緊,稍微用力,將人往懷裡扣,她小小地驚呼一聲,他順勢低頭:“要不今晚跟我一起睡?”
朱伊伊兩手環住挺起的肚子,手指在上面叮叮咚咚地敲,耳後還傳來男人溫熱的鼻息,一下又一下地撲過來,癢。
她一瞬間揪緊衣擺。
尹醫生說過孕激素不穩,可以適當和賀紳做一些親密的事。
做愛肯定是不行。
蓋著被子純睡覺應該可以吧?
賀紳也不催,耐心地等,手臂悄悄伸過去,替她托住下腹,減少負重感:“我不做別的。”
朱伊伊斜他一眼:“你的話能信嗎?”
“快四點了,你需要休息,我明早七點也有一個跨國會議。”
“勉強信你。”
朱伊伊抖落他扶住肚子的手臂,自己趿拉著拖鞋去到床邊。以前她也常睡這裡,習慣性地睡在裡側,躺進去後,又地把孕婦枕擺在床中間,隔出一個三八線出來:“楚河漢界,誰也不越。”
誰越誰是狗。
賀紳揭開被褥,從另一側躺進去。
大半年沒有同床,朱伊伊早已習慣一個人睡覺。
在清醒的時候,身邊驟然躺下一個男人,還是讓她懷孕的前任,渾身都不自在。她翻過身,背對著,只是這樣一來凸起的孕肚又懸空得難受。
嘆口氣,又重新轉了回去。
朱伊伊麵朝著賀紳,見他看過來,囁嚅命令:“你轉過去睡,沒我的允許,不許轉過來。”
“朱伊伊,你是霸王嗎?”
她咬了咬唇,為自己強盜般的行為理虧。
索性不再說話,默默地把孕婦枕拉過來,墊在腰下,剛調整好睡姿,一道黑影靠了過來。
賀紳大手一攬,越過孕婦枕,直接將人摟進懷裡。
咫尺距離間,彼此呼吸交錯,體溫交換,朱伊伊抵在他胸口的手甚至能感受到他搏動有力的心髒,察覺她她有反抗的念頭,他又摟緊了些,臉埋進她的肩頸裡:“抱著睡,它就不動了。”
“我不做別的,真的。”
他低低地哄:“伊伊乖。”
不知過去多久,就在主臥快要融進寂靜濃鬱的夜色中時,朱伊伊忽然悶悶地喊:“賀紳。”
他帶著睡意“嗯”了一聲。
“你明早不要升旗。”
“?”
“不然會頂到我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