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寒暄的電話聊不了幾句就要結束通話,突然,一向眼尖的大姑眯眼問:“伊伊,你這是住在酒店?”
伽粵灣的裝修偏北歐建築,公寓內又是簡約大氣的冷色調,床背上方掛著價值千萬的西方油畫,只露出半形的花瓶是無價的清朝老物件,但凡眼不瞎的,都能察覺出不對勁來。
對面的朱女士顯然被問愣了。
母女倆只記得打招呼,倒是忘了身邊一群聽風就是雨的親戚。
朱伊伊也“咯噔”一聲,心虛地瞄了眼坐在床邊的賀紳,生怕他發出動靜來,笑得越發牽強:“沒,剛看完電影就來閨蜜家住了。”
怕多說多錯,語畢,反手結束通話。
賀紳坐在床沿,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架勢是要繼續剛才未完成的按摩。朱伊伊捏著手機,逮到一個用來搪塞的好理由:“到睡覺的點了,明天再弄吧。”
她堂而皇之地躺進被子裡。
“賀總,晚安。”
賀紳擰著眉梢,只差一點就能觸碰的渴望被生生掐滅,心口點起一竄未名火。幽深晦暗的視線地看了會兒,背過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
小姑娘又軟軟地叫住他。
黯淡的瞳孔亮了亮,賀紳轉過身,望她,唇角還未勾起,又聽朱伊伊禮貌道:“出去把門帶上,謝謝。”
“……”
第二天公寓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當時朱伊伊正在刷淩麥分享給她的小影片,清一色的腹肌男大,高,瘦,腿長,薄肌,隔著螢幕也能感受到青春洋溢。她本來是不感興趣的,但欣賞漂亮的事物是人與生俱來的天性,刷著刷著挪不開眼。
淩麥發來語音:“好想摸摸。”
朱伊伊:“摸什麼?”
淩麥:“腹肌啊,你看到胯骨那邊的青筋沒,我靠,看著就很有力。根據我看動畫和韓漫多年的經驗,一般像這樣年輕又青澀的男大,都是粉粉的。”
桌面擺著李嫂早晨備好的新鮮果盤,朱伊伊撚了一粒車厘子,咬開,汁水爆裂,乍一聽淩麥的話,沒懂:“什麼粉粉的?”
“jiji啊。”
朱伊伊險些被口水嗆到。
淩麥笑得賤賤的:“聽說前幾次都是粉粉的,後面做多了才是深紅色,像車厘子。”
朱伊伊一口車厘子吐出來:“……”
她換了塊獼猴桃吃。
聽見腳步聲從吧臺傳來,朱伊伊連忙退出與淩麥的對話,一抬眼,對上走近的賀紳。
男人一眼看見她衣服上掉落的果漬,坐進沙發,抽出紙巾幫她擦了擦,擦到鼓鼓的肚皮時,動作慢了些。
朱伊伊想說她自己來。
公寓的大門就在這時傳來輸密碼的聲音,嘀嘀嘀一陣後,門開了。那人沒直接走進來,熟練地換拖鞋,還吐槽:“有個潔癖發小就是處處都得伺候著。”
“賀紳,你出來,我問你個事兒——”
是南爾。
聽語氣有點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