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他們應該暫時不會再見面。
他怎麼會在她家?
似是察覺她的視線,外邊的人啟唇:“是我,賀紳。”
朱伊伊呼吸慢了半拍,在她家裡看見賀紳不差似撞見鬼,前幾天那場硝煙彌漫的大戰,現在還留有陰影。她匆匆忙忙地穿衣服,顧不得被他聽見那些面紅耳赤的話,趕人:“你有病吧,來我家幹什麼,快走,我媽一會兒回來了。”
語畢,猛地拉開門,與男人對視了個正著。
外面下著星露。
他衣服和頭發上都沾上濕潤的霧氣,眼神掃過她的小腿,往上,掠過沒穿內衣的上身,最後定格在小姑娘緋紅的雙頰,他淡定回答:“伯母讓我來的,她在樓下跟阿姨聊天,讓我把麵粉帶上來。”
他還看她的胸?
朱伊伊罵他不要臉,雙手環抱:“我媽讓你來有事?”
“伯母說一起吃餃子。”
“聽錯了吧,”她撇嘴,“別是吃棍子。”
賀紳溢位一聲輕笑:“這麼想看我捱打?”
想到朱女士把他往家裡請,指定是有什麼事,朱伊伊臉拉得比河馬還長。她胸脹得厲害,光是環抱著,衣服摩擦也疼,皺著臉走到客廳桌邊,把麵粉拎進廚房。
剛想倒水和麵,忽然聽見他一本正經地問:“胸很脹?”
朱伊伊冒著熱氣的臉隱隱發燙,就知道剛才那些話他指定全聽見了。
她裝死聽不見。
“脹疼感強烈嗎?”
“……”
“乳.房脹痛還是哪裡?”
“……”
“應該是雌激素影響,身體沒有得到一定的愛撫和排解。”
“……”
這話就差把“她、想、要、同、房”幾個字掛出來了。
朱伊伊你丟死人了。
她深吸一口氣,閉眼,把水龍頭擰到最大,稀裡嘩啦,和麵攪拌地時候力氣也很重,乒鈴乓啷。
以此來蓋過背後的聲音。
許是半天沒得到她的回應,賀紳沒再開口,抬腳離開廚房。
陀紅的臉慢慢冷卻,她暗撥出一口氣。
突然,皮鞋踩在地板的磕碰響重新靠近,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朱伊伊的耳朵上,越來越近,直到停在她的背後。
水流淅淅瀝瀝。
“朱伊伊,懷孕很辛苦。”
他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聲線低沉而歉疚,像是在冷風裡穿梭了一晚,寒風颳得喉嚨沙啞:“不管我們是複合還是分手,至少在你懷孕、生産、恢複這段時間,我照顧你是應該的事。”
每一位丈夫,在胚胎在妻子子宮裡著床的時候,他就欠她了。
十月懷胎,開膛破肚,鮮血淋漓。
這是一份需要終生來銘記和償還的債。
就在她出神的一瞬之間,賀紳輕輕地、試探地牽住她的幾根指頭:“所以只要你有需求,我都有責任滿足你。”
“包括性.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