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珮臉一白,塗著裸色唇膏的嘴褪去血色。
不可能的,計劃中的朱伊伊應該受不了流言蜚語選擇辭職,而不是莫名冠上“賀太太”的名頭。她打探的很清楚,朱伊伊跟賀紳根本沒有複合,他們還處在分手階段!
她不信。
一定是這幾個蠢女人瞎傳謠言。
呂珮拂開幾個女員工,大步流星地往外奔,進電梯,要去按頂層樓,手停下,轉而摁了宣傳策劃部的15樓。
年假最後一天工作日,又是下班的點,人早就走得差不多。
宣傳策劃部也冷冷清清的。
沿途中零星幾個職員與呂珮打招呼,她沒施捨半個眼神,徑直往宣傳策劃部的辦公室走。
距離由十米往裡縮短,不待走近,視線範圍內闖進兩道身影。
男人腕肘裡掛著女人的鏈條小包,右手攬住女人肩膀,坦蕩蕩地摟著人下樓。
門合上前,還能聽見他笑著問:“想吃什麼?”
呂珮呆滯地停在原地。
他們真的和好了。
“吃狗屎。”
朱伊伊已經詞窮到搬出淩麥的口頭禪,拍掉賀紳圈住她肩膀的手,搶過自己的包:“誰要跟你吃飯,我要回家。”
聽她嘴裡的汙言穢語,賀紳擰了擰眉梢,沉聲:“你這些話跟誰學的。”
“跟狗屎學的。”
賀紳氣得發笑,伸手捏住朱伊伊的下巴,把小姑娘的臉捏的嘟起來,她很不高興地打他手,嘴裡還在罵:“你不放開你就是狗屎!”
“……”
到了人來人往的公司大廳,兩人的戰火暫停。
怕他又來抱她,朱伊伊腿一邁,率先出了電梯,走過旋轉門,出公司的那一剎,外面的寒氣直撲而來,還摻著飛揚的塵土和霧氣,險些迷了眼。
京城近些年的霧霾越來越嚴重了。
一直到上了車,關門,開啟通風換氣系統,朱伊伊才松開捂住的口鼻,放鬆呼吸。
由於朱伊伊單方面的冷戰,開往城南的一路都靜悄悄的。
賀紳知她的小脾氣,也不惹她,安安靜靜地在一旁處理公務。他沒空飛洛杉磯,南爾只能妥協把和解書以及資金注入的合同,用電子檔的形式傳給他,先線上簽署。
等南爾帶回紙質合同,他再重新補簽一份即可。
瀏覽完畢,賀紳只簽了一個筆畫便停下,垂下眼皮,盯著筆記本的螢幕,若有所思。
半晌,調出的一張行程圖,拿出手機給章特助發了條訊息:查查她。
章特助:是。
二十分鐘的車程過去,這次停在城南的小街之外,對面就是莊家面鋪。
朱伊伊一聲再見都懶得說,拎著包下車,進了面館。
年關來吃麵的顧客少了很多,位置都是空的,她挑了離門近的空桌,照舊點了一份加辣牛肉麵。
剛坐下,頭頂燈光被擋住,一抹黑影投下。
賀紳坐在了對面。
“你幹嘛?”
“我也沒吃晚飯,”他抽出幾張紙巾擦淨朱伊伊身前的桌面,擦到蹭亮得能當鏡子照才停手,“一起吃吧,我請。”
隨後側身招呼老闆加了一份清湯牛肉麵,加蔥姜蒜。
老闆在廚房應了聲,這個點人少,不用排隊等,稍等片刻後老闆端上兩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出來。加辣的擺在朱伊伊手邊,另一份清湯的面,在有意無意看了一眼賀紳後,推到了他前面。
朱伊伊話夾槍帶棒的:“莊叔看人真厲害,一下子就知道誰挑挑揀揀難伺候。”
賀紳停了停拌麵的筷子,剎那後恢複如常,把碗裡的牛肉夾進她碟子裡。朱伊伊覺得這人好煩,抱起自己的碗,鄭重無比地伸出食指,拒絕:“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