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你超可愛的好不好,”朱伊伊捏了捏淩麥肉乎乎的臉,“看在你這麼辛苦的份上,今天我來修改,你搞文案吧,我昨晚問了下ay姐什麼時候回來,她沒說日子,但也快了,這回出差也出的太久了。”
淩麥手上還有幾份ay走前分過來的策劃案,這麼一說,確實得趕趕進度了:“那工作室的u盤給你了,所有的版本記錄都在裡面,我搞文案去。”
兩人一直忙活到了中午。
淩麥早上沒吃,餓得胃直抽抽,到點就要往食堂跑,見朱伊伊還在輕點滑鼠改細節,哀嚎著拽她走:“吃飯去啦。”
“我再弄會兒。”
“不著急嘛,天天都有時間。”
“我過些時候有事,得請假。”
“什麼事?”
朱伊伊默了默:“……私事。”
到她孕檢的時候了。
淩麥幽怨:“那你還差多少啊?”
“還差一點,”朱伊伊常常在小事上犯軸,碗中的最後一厘米,盤子裡的最後一顆葡萄,工作上的最後一點任務,不做完她心裡老惦記,為了吃飯安生,她沒動,“我幾分鐘搞定了,等一下。”
“一秒都等不了,”淩麥生無可戀,關了自己工位的電腦往外走,“我先去吃,位置佔好發你,早點來啊。”
“謝謝麥麥。”
朱伊伊眼睛跟黏在螢幕上似的,左手在at和空格鍵來回橫跳,右手點著滑鼠,頁面隨之放大縮小,仔細修改細節。
等弄完,早過去十分鐘了,淩麥在微信裡丟了幾個炸彈過來催她。
朱伊伊休眠電腦,拿好手機,下樓,腳步提速著去食堂。
找到淩麥坐的位置,她抬手打招呼,指了指視窗,怕人多她聽不見,特意誇大嘴型說話:“我去打飯。”
淩麥腮幫子塞得鼓鼓的,搖搖頭,一邊走過來一邊吐槽:“我還不知道你的德行,肯定拖拖拉拉,怕你來沒菜,我早打好了,放在餐具處保溫。”
“好貼心啊,”朱伊伊用肩膀輕輕撞了下淩麥,笑著走到餐具處,跟工作人員說,“你好,取餐。”
餐盤從視窗內遞出來。
朱伊伊雙手去接,留有餘溫的塑膠瓷盤碰觸的面板的瞬間,有些燙,她嘶了下,手挪了挪,打算換個角度拿,目光卻在落到那一排新鮮菜品時,頓住。
心跳驟停。
耳邊是淩麥如往常般的閑聊:“公司今天上新了新菜品誒,山楂和柿餅,酸酸甜甜的,特別開胃。”
朱伊伊耳廓轟鳴,手一鬆,餐盤“嗙”的一下掉落在地,飯菜撒的到處都是,柿餅躺在湯湯水水裡,好不狼狽,山楂像個皮球在地上彈了彈,最後偃旗息鼓地滾來滾去,直至抵住她的腳尖。
都說事不過三,當身邊所有的巧合都湊到一起時,那所謂的巧合將不再是巧合。
事在人為。
溫牛奶是他,酸獼猴桃是他,柿餅和山楂也是他。
全部都是他。
一開始就是他。
撥開雲霧,抽繭剝絲,許許多多的蛛絲馬跡彙合到一起,都指向了一個荒唐到她無法相信的念頭。
那晚的話,回蕩在側。
“賀紳,我能相信你嗎?”
“當然。”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