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冬天,朱伊伊指甲蓋邊就會起很多細碎的死皮,一碰就疼。她心不在焉,不小心扯下來一塊,疼得齜牙咧嘴。
“……”
怎麼,不給他加油的報應嗎?
場上又開始傳來籃球砸地的咚咚聲響,兩個男人之間的角逐仍在繼續。
朱伊伊看不太懂籃球,但勉強也能分出輸贏。
她數了數,賀紳大約領先五個球的樣子。
在男人又搶過一個球精準中框的時候,朱伊伊知道——他贏了。
砰!
籃球撞到玻璃框發出一聲悶響。
賀紳勝利。
耳邊突然又傳來李玖的喊聲,跟上句差不多的原臺詞,激動中露出一絲敷衍:“啊啊啊啊老公你真棒,我愛你。”
全場都因為這聲河東獅吼沉默了。
許知疏猛地轉頭:?
朱伊伊:?
賀紳:???
意識到氛圍不對勁的李玖,從手機小影片裡僵硬地抬起腦袋,心虛地問朱伊伊:“怎、怎麼這麼看著我?”
“你沒看嗎?”朱伊伊呆呆道,“剛剛是賀紳進的球。”
這位老婆,你喊錯老公了。
李玖尷尬地笑兩聲:“習慣,習慣,一時沒注意。”
朱伊伊:“啊?”
“哎呀男人嘛,兒童心理學就能哄的一種生物,不用管他成沒成功,贏還是輸,給足價值就夠。”李玖翹著二郎腿,兩手一攤,很有大佬談到自己擅長行業的悠然自得,“我追許知疏就這樣的啊,管他幹什麼,上來就是啊啊啊好棒好帥,不出兩個月他就被我追到手了。”
她砸吧嘴:“真沒挑戰性。”
朱伊伊目瞪狗呆。
她慢慢朝李玖豎起一個大拇指:“牛。”
早知道追人李玖那麼在行,當年追賀紳的時候一定拜她為師。
另一邊,結束打籃球的許知疏彎下腰,喘了喘,瞥了眼站姿依舊挺直的賀紳,突然道:“你變了。”
“是嗎?”賀紳抽出口袋裡的紙巾擦汗,每一個動作都露出斯文端正。
彷彿剛打球時氣息凜冽的人只是錯覺。
“當然,高中的時候,賀少爺做什麼不是慢悠悠的,球賽也沒見你這麼有沖勁兒過。幾年不見,你打球打的真猛,贏我的心思昭然若揭,你這是打給誰看啊?”
許知疏轉著手裡的籃球,在地上拍了拍,自娛自樂地玩投籃,投了兩個沒中,球滾到賀紳腳邊。他抱臂看他,接著環顧周邊的一群女大學生,笑了笑:“怎麼,你這是對小姑娘感興趣了?”
“你想多了。”
“你當時為什麼分的手?”
許知疏的話題一下子從南跳躍到北,讓人措手不及。
賀紳彎腰撿球的動作頓了頓。
他想起高中時的賀紳,不談喜不喜歡,而是談合不合適,隨口問:“又是不合適?”
——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