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喃,“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賀紳平淡道:“我姐姐。”
他一提,朱伊伊立馬記了起來。
談戀愛時她偶然聽賀紳提過一次,他有個姐姐,在國外。不過貌似關系一般,幾乎沒見過賀紳與這個姐姐透過電話。
“……她的孕檢報告怎麼在你這裡?”朱伊伊沒多想,隨口說出來,“孕5周的話,大概一個月七天的樣子。”
語氣熟稔自然。
不知道的還以為說了句1+1=2.
賀紳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過了會兒,他問起正事:“今晚是ay讓你過來的?”
“啊,對,”朱伊伊險些忘記正事,指了指辦公桌上的密封檔案,“進來的時候就放在桌上了。”
“好。”
這就是沒她什麼事的意思了?
朱伊伊等了等,見賀紳沒再說話,肩膀上的擔子瞬間松下來。
今日份任務完成。
欲開口說離開,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背在側肩的包包裡,還裝著領帶,是她趁著今晚兩人獨處的機會特意帶來的。
這樣以後就不用再産生交集了。
“賀總,”朱伊伊官方正式地喊一聲,從包裡拿出禮盒,“給您的。”
從你換成您,是比賀總還要疏遠千百倍的稱呼。
賀紳眉骨擰了擰,等看清手裡捏著的小盒子是什麼時,表情鬆弛下了些,眼尾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送我的?”
她支支吾吾:“昂。”
賀紳的指腹細細磨挲著禮盒。
朱伊伊談戀愛很重視儀式感,交往的一年裡,不管大節小節都會過,會用心給對方準備禮物。去年的跨年夜他們也是一起過的,賀紳送她一個v的新款包包,她送賀紳的則是一支銀色打火機。
“跨年禮物?”他輕揚眉梢,清冷的聲線裡藏不住愉悅。
但朱伊伊下一句話就將那點來不及升起的愉悅,擊碎個徹底。
“不是跨年禮物。”
接著,她解釋:“你之前借我的風衣壞了,我本來想重新買一件還給你的,但是價格太貴……我只買得起一條領帶。”
朱伊伊為自己的厚臉皮臉紅,有些不好意思,“這也算是兩清了吧?”
剛剛還氛圍和諧的頂層辦公室,眨眼之間,變得像一團怎麼攪也攪不開的幹巴巴的漿糊。
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賀紳凝望著朱伊伊的杏眼,希望從裡面窺探出一絲賭氣和心虛,或是半分像從前的喜歡和悸動。
可什麼也沒有。
她真的做到了分手時說的退回原位。
賀紳面無表情,聲音冷了下來:“所以你送領帶給我,只是為了兩清?”
朱伊伊蠕動唇瓣,嘴巴張開又閉上,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她垂下眼:“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朱伊伊腳步快速地開啟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