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烈聞言沒什麼表情,只是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忽然問了我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你今是不是見到容雪了?”
“容雪是誰?”我一愣。
“黃容雪,跟張,李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我有些茫然,點頭:“是見著她了,可這跟我接下來要的事有關係麼?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要抓你?”
許烈笑的很開心,“老三,你不要把全世界的人都當成笨蛋,這樣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把全世界人都當成笨蛋?
話裡有話啊。
我呆愣當場,“你啥意思……?”
許烈笑道:“我其實在很多年以前就發現吳曉蒙有問題了,但她隱藏的很深,我抓不到她的把柄,直到你出現,我才想到破局的辦法。”
“你……知道吳曉蒙有問題?”
我瞠目結舌,如遭雷擊,話都有些不利索:“你……還知道什麼?”
許烈指了指旁邊的板凳,“坐下。”
待我茫茫然坐定,許烈緩緩開口,“首先,我要告訴你,你有一個真正的嫂子,不是吳曉蒙,而是黃容雪,也就是你今在醫院看到的那個女人。”
“啊?她……是我真正的嫂子?”
“當然,掃黑辦哪有那麼多工作,早出晚歸,還經常出差,多數時候是為了陪她。”許烈道:“其次,吳曉蒙給你下『藥』,你們乾的那些事情,的那些話,我都透過出租屋的監控看到了。”
我:“……”
“最後,如果不是我配合你的那些手下演戲,他們要抓我,沒那麼容易,只是可惜了我這顆牙齒...”許烈『摸』了『摸』被拔去的一截槽牙,“我要的就是這麼多,你有什麼問題想問。”
“我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差點氣吐血了,“我他媽現在滿腦子都是問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問了啊!你他媽既然知道吳曉蒙是臥底,為什麼不直接抓她?搞這麼多彎彎繞幹什麼?”
許烈搖頭,“我之前了,我不能打草驚蛇,一個手筆大到能在十幾年前就在我身邊安『插』棋子的恐怖存在,在沒有十足把握將它連根拔起之前,我不會輕易動手。”
“這麼……你跟吳曉蒙當了十幾年的假夫妻,吳曉蒙在演戲,你也一直在陪她演戲。”
許烈斜睨我,“這有什麼奇怪的?”
這樣的答案讓我背脊一陣發寒,本來許烈在我眼裡,不過是個喜歡把正義掛在嘴邊,想事情做事情很是理想化的木訥男人。可今的寥寥幾句話,完全打破的我對他的所有印象,他驀然間變的高深莫測起來,讓我都覺得一陣害怕。
一個人城府得深到什麼程度才能跟一個對自己圖謀不軌的臥底共同生活十幾年?每睡在一張床上?
遠了不,就我自己,這幾跟吳曉蒙在一起,我連睡覺都要睜一隻眼,生怕這臭娘們失心瘋給我來一刀什麼的。
許烈的心究竟有多大啊?
許烈笑著『揉』了『揉』手腕,“有句電影臺詞的特別好,貪官要『奸』,清官要比貪官更『奸』,不然怎麼懲治貪官?她吳曉蒙既然能演戲,我為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