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爺受傷了,並不是像老大的那種輕傷,他臉『色』慘白,顯然是失血過多所致,需要人攙扶著才能走路。
“蛇爺,你傷哪了?”我急忙扶住他。
蛇爺輕輕擺了下手,“我的傷不要緊,到底是老了,再年輕十歲,這點傷算什麼,我照樣拎刀砍人。”他望著我,忽然輕嘆了聲,頗有些唏噓:“讓我你點什麼好,我們是想方設法的出去,你倒好,削尖了腦袋進來。”
我沒言語,內心深處還在為趙下的殞命感到悲痛。儘管我跟他只是第一次見面,可這個男人卻給我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我永遠也不會忘了這位龍門前輩。
我隨蛇爺,沈浪他們從臺下去,我看到了更多熟悉的面孔。
災,人禍,王蛇,諸葛太一等等,他們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
在人群裡,我瞧見了林帝。
她比我上一次見她的時候,面板黑了些許,但更有女人味了,她也在看我,眼神有些複雜。
“張狂,你在樓下見著龍影了沒?”王蛇突然開口。
我沉默搖頭,我嘴上不,心裡卻很清楚,龍影被傷成那樣,又從五樓墜落……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王蛇狠狠一拳砸在牆上,“這幫王鞍!”
“省點力氣殺人,跟牆較什麼勁。”災不鹹不淡的開口。
人禍好似一座肉山盤腿坐在不遠處的地板上哼唧,“媽的,幹嘛非得搞出來個禁槍令,要是能用火器,他們來多少,老子爆他們多少顆腦袋。”
“得了吧,幸好有禁槍令咱們才能活到現在,真要用火器對轟,你覺得就咱們這些人,能捱過第一輪掃『射』?”話的男人是之前在壽宴上見過的那個身穿黑『色』練功服的‘教官’,是個氣勢比災還要更勝一籌的恐怖存在。
“蛇爺,現在這裡是什麼情況?”我定了定神問道。
這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我一直以為裡面正在激戰,沒想到他們都在休息。
“六層走廊被炸塌了,他們想清理出一條路,需要花些時間。”諸葛太一告訴我,我們現在採用的策略是拖延戰術。不管龍幫糾集了多少黑幫聯合進攻休閒會所,南陵畢竟是龍門的大本營,時地利人和,我們佔了‘地利’,拖的時間越久,對我們越有利,他們做夢都想我們傻乎乎衝出去跟他們來一場熱血沸騰的正面大決戰。
噗!
一聲不算太大的嘔吐聲從身後傳了出來,我扭頭看去,只見一名對我來不算陌生的女人嘔出了一口腥血,她叫唐甜甜,幾個時前,我將她誤認成了林帝,親了她。
女人雙眸黯淡,早已失去了『色』彩。
我湊過去,幫她擦拭嘴角鮮血,怎奈越擦血越多。
沈浪扯了我胳膊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甜甜內臟被打碎了,除非立刻送到醫院,否則……”
沈浪話有留白,但是個人都能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我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怎麼把她送去醫院?
我沉默。
沈浪席地而坐,握住甜甜的手,“唐甜甜剛才還有神智的時候……如果有可能,你能不能再親她一下,那……是她的初吻。”
我的心又一次被成功的刺痛。
積壓在內心深處的悲痛幾乎在一瞬間都爆發了出來,我有些欲哭無淚,有些無助,有些自責,還有些彷徨。
蹬蹬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