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皮驟然一緊,大叫一聲心。
我這邊才剛將身體壓下,一連串子彈已是如雨點般潑灑過來,玻璃碎屑橫飛。
槍聲,驚呼,咒罵與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再加上所乘車輛高速旋轉,讓我一陣頭暈目眩,別掏槍還擊,就是連東南西北也分不清了。
“老大!”
“老大!”
好不容易車輛停止,後面傳來一陣驚劍。
等我被眾人從副駕駛位置拉扯出去的時候,那輛軍用卡車早已化作一個黑點,飛快消失在了公路的盡頭。
我驚魂未定,忽然感覺額頭溼漉漉的,用手一『摸』,是血。
很奇怪,我並沒有受傷,這血是哪來的?
我環顧四周,驟然間瞳孔一凝,負責開車的喪鐘被幾個弟抱了下來,他滿身滿臉都是鮮血,已是人事不省了。
“我沒事,快叫救護車。”我推開沈廊人大劍
……
東城市醫院,太平間。
我看著喪鐘的屍體發愣,悲從心頭起。
這次突然襲擊導致六人受傷,喪鐘和另外兩名弟不幸飲彈身亡,在送往醫院之前就斷氣了,連遺言都沒有一句。
“老大……節哀。”沈勞聲安慰。
馮涯抱住我的胳膊,輕輕拉扯了我一下,“賈鵬程在外面等你。”
我深吸了口氣,用白布蒙上喪鐘的臉。
從停屍間出來,賈鵬程已帶著一群警察候在門口了。
不等賈鵬程開口,一名年輕警察已是走過來,要拿手銬銬我,我正在氣頭上找不到人發洩,當即心態爆炸,一把將他推開,破口大罵:“『操』!你是不是想死?!”
年輕警察一愣,旋即怒道:“你要幹什麼!”
“鄧,住手!誰讓你用手銬的!?”賈鵬程攔住那年輕警察。
年輕警察鄧委屈道:“他是犯罪嫌疑人,用手銬有什麼不對的。”
賈鵬程瞪了他一眼,朝我投來歉意的眼神,然後平靜的:“張先生,請你隨我們去警察局錄一下口供。”
“知道了。”我應聲,轉身惡狠狠道:“傳我的話出去,誰能幹掉那兩個賤人,我讓個堂主位置給他!哪怕不是東聯勝的也一樣!老子要讓他們在東城沒有立足之地!”
“是。”沈廊人重重點頭,每個人眼中都殺意畢『露』。
……
東城警局。
“喝點水吧。”賈鵬程將『奶』茶遞了過來,我搖頭推開,“不渴,有煙沒有,給我一根。”
賈鵬程扔給我支香菸,幫我點燃,“知道襲擊你的人是誰嗎?”
我搖頭不知道,那兩個人我從來沒見過。
槍戰發生的太突然,我光顧著躲避,沒時間讓我打量他們,而且他們臉上都化了妝,根本瞧不清楚他們的長相,只知道男的身材很魁梧,有一米八八,女的也不矮,一米七二、七三的樣子。
“剛消停了沒幾,又出事了,能想到是誰指使的麼?”賈鵬程問。
“不知道,老子仇家那麼多。”我沒好氣的回答,其實我心裡有數,有能力派遣這等亡命之徒的,除了病先生就是大收藏家,尋常黑幫沒有這個能力。
賈鵬程發出一聲嘆息,“唉,張狂啊,這麼下去可不行,東城都快被你們變成戰場了,光化日,街頭槍戰,你知道造成的影響有多惡劣嗎?”
我差點沒忍住拿手上的『奶』茶砸他,“媽的,你以為我想這樣?”
賈鵬程知道我心情煩躁,倒也不怒,幽幽的:“要不要先出去避避風頭,等風聲沒那麼緊了再回來。”
“屁話。”我怒急反笑,“東城是我的地盤,我在自己地盤被人襲擊,你讓我出去避風頭?底下有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