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趙醫生選擇的酒樓是東城新開的一家名為‘大蟹下’的海鮮酒樓,聽名字就知道這裡以吃海蟹為主。
就兩個人,沒必要坐包房那麼奢侈,於是我就跟趙醫生在一樓大廳找了個桌,邊聊邊吃喝,期間我問他一些有關醫療方面的知識,他也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讓我這個純粹的外門漢受益匪淺。
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
我跟趙醫生雖算不上知己,但還聊的來,不多時已是每人幹掉了一瓶高度白酒。
“老趙,今你做東,我不跟你搶著買單,免得你我不懂事,什麼時候想喝酒了打我電話。”
趙醫生哈哈一笑,“那是必須的,我這人沒什麼嗜好,就好閒暇時喝點酒,我可算是遇到酒友了。”
我哈哈大笑,隨後又問了下他兒子的近況。
趙醫生嘿嘿一笑,“那臭子,上了大學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高皇帝遠,現在誰也管不了他了,整就知道問家裡人要錢。還好我當了這麼多年醫生,有點家底兒,不然早晚得被他掏空。”
我打了個哈哈,沒再多言。
雖然趙醫生嘴上討厭自己的兒子,可話語中那種自豪感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為人父母又有幾個不是如此。
吃飽喝足,趙醫生買好隸,我們就準備離開。
這時候,一輛最新款的寶馬s系轎車停在了酒樓對面的停車位上,一名年紀與趙醫生相仿的男人從中走了下來,他抬眼一看趙醫生,頓時一樂,“哎喲,這不是老趙麼!”
趙醫生眯了眯眼,“老李。”
姓李的男人哈哈笑著點了支菸,相當嘚瑟地拍了拍身邊的寶馬車,“剛買的,車型還不錯吧?”
趙醫生咧嘴笑,“發財了嘛,這車少也要兩百萬吧?”
“嘿,兩百萬?你的那是低配,我這臺落地兩百六!”李姓男人又搖晃了一下手錶,“菲利,120萬,男人就得對自己好一點,你有空也給自己整一塊戴戴吧,你那破古董表早該淘汰了。”
“哎!”李姓男人拍了腦門一下,戲謔道:“瞧我這記『性』,忘了你一年工資才三十幾萬,不吃不喝乾四年才買得起這名錶。”
趙醫生收起臉上的笑容,嘲諷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像這種不義之財,你還是少碰為好,免得遭了報應。”
李姓男人冷笑:“你多高尚啊,高尚到為了自己升官發財,出賣同窗,什麼玩意?”
“你……!”趙醫生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李姓男人沒再什麼,徑直進入酒樓。
“媽的,讓志!”趙醫生罕見的罵了句髒話。
我問他這男人是誰。
趙醫生跟我要了支菸,抽了一口才:“李達,他是我醫學院的同學,學生時期關係很好,畢業後一起分配到市醫院當醫生,有一次我發現他跟患者家屬索要紅包就了他幾句,當時我沒往心裡去。後來出事了,其他科的醫生把他告發了,他被醫院辭退,偏巧趕上那時我評上主任,他就以為是我踩著他上的位。”趙醫生搖頭苦笑,“好歹一場同學,五年同窗,我怎麼會幹出這種背後捅刀子的事。”
我笑了笑,不予置評。
出賣姓李的是不是趙醫生,跟我實在沒有關係。
趙醫生一支香菸抽完,笑著:“這傢伙現在混的風生水起,在白楊村開了間黑診所當起了‘夜醫’,專門替那些見不得光的患者動手術,一次就要十幾二十萬。你知道我們圈內人管他叫什麼嗎?李財『迷』,只要給錢,就沒有他不敢收的病人,不敢治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