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醫院,病房。
我呆呆地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林念娣。
醫生給出的診斷結果是由於刺激過度而導致的昏『迷』。
雖然我生下來就沒有了父母,卻也能夠體會林念娣的心情。
前一秒,一家四口還有有笑的購物回來商量著接下來要去哪玩,下一秒卻人永隔,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好過,更何況林念娣本身就是個外剛內柔的女孩。
我輕輕『摸』著她冰涼的手,心裡很不是滋味。憤怒,痛心之餘還有一些自責。
真應該打個電話給她……
唉,現在什麼都晚了。
坐了一會門被人推開,姚雨溪站在門口輕聲,張狂,蛇爺來看你了。
我定了定神邁步出去,蛇爺帶著幾個人正在走廊上站著。
“蛇爺。”我強打精神走上前。
蛇爺拍了我肩膀一下,“姑娘沒事吧?”
我搖頭:“不知道,受的刺激太大,等她醒了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
蛇爺沉『吟』了聲,“這是場意外,誰也不知道那個殺手這麼喪心病狂,在街上胡『亂』『射』殺路人,你不要太自責。”
我苦笑,情緒這個東西,我現在還沒法好好的控制住,畢竟太年輕。
“現在只剩一個殺手,已是驚弓之鳥翻不起什麼波瀾,接下來你就好好陪姑娘吧。”
“知道了蛇爺。”我點點頭。
這時楊組長帶著一群警察陰沉著面孔朝我這邊走來。
“蛇爺。”楊組長來到跟前打招呼。
蛇爺陰陰一笑,“是楊,來慰問傷者?”
楊組長扯了扯嘴角,“慰問傷者是其一,其二,我要帶張狂回去做調查,這件事鬧的很大,死了這麼多人,我得給上頭一個交代。”
蛇爺笑了,“這件事跟張狂有什麼關係?他一直跟我在一起,槍擊案發生後才趕到的現場。”
楊組長苦笑,“蛇爺,您這是誠心要為難我。”
旁邊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年輕警察道:“老東西,你不要睜著眼睛瞎話,全世界人都看到他在現場。”
楊組長臉『色』一變,發聲呵斥:“閉嘴!這裡哪有你話的份?”
蛇爺默不作聲,只是『揉』了『揉』右手無名指上的那枚祖母綠扳指,這個動作看的我心中一凜,後背涼颼颼的。
根據我對蛇爺的瞭解,他只有在對某人起殺心的時候才會做出這個動作。
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楊組長顯然也知道蛇爺的脾『性』,忙:“他是剛調到南陵來的愣頭青,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蛇爺冷哼兩聲。
“蛇爺,您看……這事該怎麼處理?”楊組長態度明顯軟了。
“今晚,我會把槍擊案的主謀交給你。”蛇爺將雙手背於腰後。
“好,那我等著,告辭。”楊組長匆匆忙忙帶人走了。
蛇爺看了看我,“接下來的事不用你『操』心,一切有我。”
輕飄飄的四個字‘一切有我’就好像一道加持了無上法力的屏障將我籠罩起來,這一刻我真的有種感覺,自己刀槍不入,萬法不侵,整個人都放鬆了。
蛇爺走後不久,黑虎他們回來了,朝我搖搖頭,“抱歉老大,讓他給跑了……那個,嫂子沒事吧?”
我沒話,擺擺手讓他們下去休息。
留下大肥和幾個把頭守在林念娣病房門口,我去其他病房看了下在緝兇過程中受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