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那是一個植物系汙染者的能力殘留。十五年前,有個植物系汙染者跑進了小鎮,鎮民奮起圍攻,汙染者不敵,重傷逃跑,死在了路上,變成了一棵柳樹。”
原來是汙染者變的,葉姜想,就跟綠林禁區差不多。
她瞭解了。
“所以不能交易嗎?”葉姜問。
花鈴:“……”
“所以你知道梅緹在哪裡嗎?”葉姜又問。
花鈴:“……”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黑面板的鎮民整個人被一股肉眼看得見的疲倦所包裹,整個人都灰暗下去了。
她失去了和人交流繼續下去的精神。
“我不知道那家夥去了哪裡,可能是上哪裡淘氣去了。”她看著葉姜說,“我如果見到她了……會跟你說。”
說完,她走了。
葉姜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背影上附著的濃厚陰影,忘了往嘴裡塞東西。
這個人身上有秘密,葉姜若有所思。
青年並不在意別人是否有秘密,他只垂著眼看一個人,看葉姜,從頭到尾都是這樣,他的目光大部分時候都只停留在葉姜一個人身上,因為他天然稀薄的存在感,他的這一行為還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葉姜上街後看見了人群聚集,她湊過去看,發現是護衛隊在對一名男性鎮民執行公務,巧的是當事人雙方在葉姜眼裡都算得上眼熟,穿制服的執行者是昨天把一個鎮民變成了貓人的那個,被執行的鎮民是狀告花鈴掐他屁股的漢子。鎮民圍了一圈又一圈,抻著脖子,嘴巴緊閉,少見的安靜,現場只有那個漢子在拉著制服者的衣袖苦苦哀求:“郝副隊,請別這樣,我一直遵守鎮上的規矩,上次的圍獵讓參加我二話不說也都參加了,我一直規規矩矩,你不能這樣對我。”
制服者是鎮上這支護衛隊的副隊長,他和他那個整天掛著為國為民的溫和笑容的隊長上司不一樣,人看起來有點邪氣。
他勾著嘴角把漢子的手從自己的衣袖上拂開:“袁德,你先前是很聽話,但現在嘛,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有沒有不懷好意。”
“沒有!”叫袁德的鎮民立馬舉手發誓保證,發完誓臉上苦澀,堅毅的臉浮出兩分討好,“我哪敢有?”
“是嗎?”郝副隊哼笑。
他不緊不慢從自己的制服衣兜裡夾出一枚細長柳葉來,展示在袁德面前,晃了晃,“認識這個嗎?”
有一瞬間,袁德沒有控制好表情,臉色一震。
制服者看到他變臉,冷笑:“我在我的家裡撿到了這枚柳葉,據說前段時間你從柳母樹上拿到了柳葉,這段時間你是唯一一個拿到柳葉的人吧?說說看,你跑我家裡做什麼?”
“……郝副隊說笑了,我跑到你家裡做什麼呢,我是從柳母樹上收到了饋贈,可是已經在之前的圍獵中用掉了。”袁德調整好表情諂媚地笑,“郝副隊是什麼實力,我是什麼實力,哪裡敢放肆?”
“你的意思是說這片柳葉不是你的?”
“不是。”
“不是啊。”郝副隊拿著柳葉笑問圍觀的鎮民,“那是你們的嗎?”
鎮民齊齊後退,垂著頭的袁德臉色變了又變。
“哈。”
郝副隊笑了一聲。
他將柳葉隨手捏碎,被破壞的能量柳葉落地消散,不留一片碎屑,袁德始終低著頭,不敢發一言。
“我覺得是你的。”郝副隊懶洋洋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袁德猛地抬頭,制服者朝他露出邪肆一笑,語氣輕松道,“如果你覺得不是,堅持認為自己沒有不懷好意,那就證明一下吧。”
制服者高高在上地宣佈,“淳樸溫厚的水嶺鎮鎮民是不會隨意被汙染侵入的,只有心思不正的邪念小人才會喪失人性。只需要一天,只要你堅持到明天這個時候,我就信你是個守規守矩的水嶺鎮鎮民。”
“不!”高大的漢子慌神。
郝副隊抬著下巴睨他:“你不想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