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們怎麼說的來著……”護衛隊頭領看著夫妻倆,“日子很艱難,所以我們要……”
頭領一字一頓說,“相守相護,相助不離。”
夫妻倆臉上的表情沉靜下去。
“想起來了?”護衛隊頭領溫和道,他松開手,那丈夫不再暴動,不被控制也只是安靜地站著。頭領欣慰,接著他將頭一轉,看向葉姜的方向,說,“明白了就不要再這樣了,別讓我們的客人看了笑話,以為我們水嶺鎮鎮民是多麼刁蠻的人。”
丈夫那被摁下去的暴脾氣又冒了一下頭,瞪向葉姜:“她敢!”
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的葉姜嚼著她從南邊的小吃街買到的小零食,一張臉面無表情。
護衛隊頭領低笑一聲,他拍拍丈夫的肩以作安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對了,董松,聽說你喜歡貓?”
“?”
頭領看向自己的下屬,接收到這個視線的下屬突然咧嘴一笑,他抓著妻子的手緊了緊,妻子吃疼下意識掙了一下,抓著她的護衛隊加大了力氣控制住她。
“啊!”
妻子慘叫,在她的慘叫聲中,她的雙手迅速長出一層虎紋黃毛,那毛發一直蔓延,快速覆蓋住了她的軀幹脖頸,她的頭顱不斷扭曲變形,變成了一張貓臉。
她變成了一個直立行走的貓人。
人群寂靜,只有妻子捂著自己的臉恐懼地慘叫。
“董松,你現在再看你的妻子是不是覺得喜歡多了?”護衛隊頭領說,“現在你們夫妻倆應該能過好日子了吧?”
他臉上的笑容溫良,寬厚,是一個用心解決了鎮民間的問題的守護者的笑容。
丈夫失神,他臉上閃過一絲什麼,下意識朝妻子伸出了手,頭領的目光瞥向他,他觸電般地收回,收在身後,緊緊握成拳。
“哈,哈哈,這婆娘現在看起來順眼多了!”他放聲笑,眼中不知為何生出一片血絲。
葉姜停下往嘴裡塞零食的動作,她靜靜地看著這一幕。頭領看向她,半晌又收走。
糾紛處理好了,護衛隊帶著他們那身制服逐漸遠去,不久,看熱鬧的人群也安靜地散去了,只剩下了葉姜一個,她盯著前方的夫妻倆,最後夫妻倆也走了。
葉姜眼中波瀾閃爍。
水嶺鎮明明是個偏遠小鎮,但和寧靜平和彷彿一點不沾邊,隨時都處在一種躁動之中。葉姜回到花鈴的小院,剛跳上牆,一個火球擦著她的頭飛過去,屋主花鈴正和一個婦人在自家院子裡幹架。
婦人一邊扔火球一邊大罵:“姓花的,我忍你好久了,你平常往我這邊院子倒髒水我沒抓到你,今天你往門口倒垃圾被我抓了個正著你要怎麼說?”
花鈴:“呸,誰往你家院子倒髒水了?我閑的嗎?明明是野狗看見了你那髒院子以為是狗廁所進去撒尿了,冤枉人真有一套啊!”
婦人:“還想抵賴!”
花鈴:“呵。”
葉姜暫緩進入,就地蹲在了牆頭。
一道人影無視她從她身邊掠過進入院子,一個漢子加入了戰鬥,罵花鈴肖想他的美色,前天在酒館裡假裝喝醉偷掐他的屁股,罵她不要臉。葉姜看見花鈴的臉都黑了,追著那漢子打。
青年無聲出現在牆角,和蹲在牆頭的葉姜一個在高位一個在低位,觀看著這場戰鬥。
最後是以一戰二的花鈴更勝一籌,兩個入侵者被打怕了,一邊放著狠話一邊潰逃,花鈴追了他們好一段才回來。
罵罵咧咧地回到院子,花鈴一看看戲的兩個客人就更來氣,怒問:“好看嗎?”
葉姜低頭問青年:“好看嗎?”
容鄞微微抬頭跟她對視說:“你覺得呢?”
葉姜說:“挺熱鬧的。”
雖然她才剛來水嶺鎮不久,但她已經深有體會了,這個小鎮有一種……刻意的吵鬧。
青年說“嗯”,也不知道是真這麼認為,還是隨口一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