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回來後她第一次正眼看他,陳譽淩說,“我送你。”
這次她沒有推拒,洗漱後吃掉他準備的早餐,然後由著他送去公司。
聞悅疫情前拍的年代劇即將上映,裴沁雪作配的校園劇也在宣傳期,在星耀時陳靜算是得力幹將,有什麼想法交代一句就能明白她要做什麼。華宇這邊少了點默契,事情都堆積在一起,初期忙碌效率又低,只能多花時間彌補。
一個上午她都在辦公室和宣傳部負責人核對,事情好不容易要收尾,外面突然傳來吵鬧聲,有人大聲喊著要見鐘毓秀,聽聲音像是張瀾。
南晚吟讓宣傳部負責人按照商量好的方案向組內員工傳達,人走後她才起身往鐘毓秀辦公室去。
她不是日日都在公司,張瀾大概是提前找人打聽過,才能正好堵到人。
鐘毓秀辦公室的門緊閉,隔音再好張瀾的聲音還是隱約傳出來,外面一群人支著耳朵在聽,為降低影響南晚吟臨時讓底下負責人通知大家開會。
等工作人員都進了會議室,她才上前敲響鐘毓秀辦公室的門。
“進。”
推門入內,張瀾氣得不輕,鐘毓秀還很沉穩,坐在辦公桌後瀏覽檔案,任她如何作妖都沉浸在工作中不多給半分眼色。
看到南晚吟,張瀾同樣覺得礙眼,“果然是物以類聚,鐘毓秀你現在連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女人都合作,鐘家就是這樣教養你的?”
這番話成功令鐘毓秀停下工作,抬眸淡淡看來一眼,“我可以容著你撒潑不代表人人都要給你臉面,說話再不懂分寸我只能請人送你出去。”
張瀾一噎,知道她是真說得出做得到,囂張氣焰有所收斂,“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趕緊跟我兒子離婚!”
“離婚協議我早就給他了,是他自己不肯簽,你有時間來找我鬧不如多勸勸他。”
一聽這個張瀾就來氣,“還說呢,你到底給我兒子下什麼迷魂藥了!任我說什麼他就是死活不跟你離婚,你自己欠的債還不起,人家都找到我頭上了,我去跟景驍說,結果他跟瘋魔了一樣居然到處給你湊錢還債!”
張瀾是真心疼兒子,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我當初就說不讓他娶你,他不聽,看看你們結婚這些年,可有一刻安生?你做人家妻子什麼時候真正關心過丈夫,每天四處應酬,家裡全靠景驍撐著,你心裡只有鐘家,什麼時候拿自己當過陳家兒媳!”
“這些我不同你多說,你說不想要孩子,景驍就不準我多催你一句,他這些年可有哪裡對不起你?”
“老陳一倒臺你就要離婚,‘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道理我懂,你要離就離,我也不想看景驍在你身上撞南牆了,但你不能一邊要和他離婚,一邊又讓他當冤大頭給你還債吧!”
“秀秀,算我求你,景驍這段日子不容易,你就當發發善心讓他死心把婚離了吧,這事除了你,別人勸不動他。”
南晚吟本來想過來幫忙把人勸走的,這下倒不知如何開口了。
鐘毓秀任由她指責沒出聲為自己辯解一句,最後才說,“我知道了,您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解決。”
張瀾發洩完也不想再說什麼,對這個兒媳縱有千般不滿,至少她承諾過的事還沒有做不到的。
她走後,南晚吟才說,“上次的事怪我沒處理好。”
“怪不到你頭上,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陳景驍在想什麼。”
她猶豫問,“聽張瀾的意思,陳景驍似乎不會輕易鬆口離婚。”
鐘毓秀眼中已經恢複淡然,“那就繼續走法律途徑,離婚的事我心意已決。”
南晚吟表示理解,默了下說,“如果你信任的話,我去見他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