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鐘毓秀答應的很爽快,“你可以放心,一來她們的體量放在任何公司都是資源傾斜物件,二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我在圈內還算有些口碑,待遇上不會虧待她們,日後如果有人想走,我也絕不阻攔。”
“那我就替她們謝謝毓秀姐,今後合作愉快。”
“既然喊我一聲姐就不用這麼客氣。”
她笑著說好,鐘毓秀把茶點碟端給她,“新品,甜而不膩,軟糯可口,很多小姑娘喜歡吃。”
接過來撚起一塊嘗了嘗,味道確實很好,吃完她想起另一件事,只是不知問出口合不合適。
鐘毓秀在喝茶,眼睫輕垂,明明沒看卻還是察覺到她的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就問吧,工作之外我們的關系不至於這麼生疏,你這個朋友我還是很想交的。”
她這樣說,南晚吟也不再糾結,“你上次說和陳景驍離婚的事怎麼樣了?”
“他不同意離婚,不過我態度很堅決,目前已經分居,打算等公司步入正軌後走訴訟流程。”
她如今本就在風口浪尖,退出時創,和鐘家關系不睦的傳言甚囂塵上,多的是人等著看笑話,這種時候再把離婚陣仗鬧得這麼大,想清靜都很難。
“沒有什麼緩和一點的方式嗎?”
“或許有吧,只是我也無暇他顧,夫妻做到這個份上,其實我不懂他為什麼執著不肯放手。”
南晚吟想到在港城雀亭時,陳景驍從不離手的婚戒,“或許是他對你還存在感情呢?”
鐘毓秀語氣坦然篤定,“那你大概對他存在誤解,就算有,只做給別人看,反倒讓妻子體會不到半分,這樣的婚姻關系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婚姻的事外人怎麼看到底隔著一層,是苦是樂身在其中才體會真切,南晚吟想了想說,“毓秀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忙想想辦法,從張瀾那邊入手,只是手段可能不太光明。”
鐘毓秀自然不介意,“手段再不光明也比鬧上法院好,你願意幫忙我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好,成與不成你的人情我都記在心上。”
兩人分開後南晚吟去找了武川,陳譽淩身邊有陳清,等閑用不上他,因此他大多時候都在半山別墅那邊做事。
她過去時沒提前打招呼,到了別墅才給他發去訊息,十分鐘後武川開車從山上下來,車尾捲起一路塵煙。
天氣轉暖,午後太陽正盛,他大概正在帶人訓練,上身只穿一件黑色工字背心,頭發理的短而利落,脖頸汗珠滾落,後背洇濕大片,胳膊上肌肉遒勁有力。
她有段時間沒見他,乍一看只覺黑了很多,原本還算白的面板已經曬成古銅色,背心邊緣色差分界明顯。
停好車,武川跳下來大步朝她走近,“過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
那樣他至少能先去洗個澡,不至於一身臭汗燻到她。
他本就硬朗的五官,現在看著更多了些野性,南晚吟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也是臨時決定過來的,是不是打擾你訓練了?”
“沒有,山上還有副隊在。”他拿著紙巾胡亂往臉上擦了把,汗液濕透紙背,粘連下一角紙屑留在下巴上。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下巴提醒,“這裡,沒擦幹淨。”
武川拿紙又擦了擦,反倒留下更多碎屑。
她無奈拍開他的手,重新抽出一張紙巾替他擦幹淨,察覺到她要做什麼,武川怔愣一瞬,隨後微微彎下腰,更方便她幫忙擦拭的動作。
一觸即逝,或者根本都沒觸上,卻不耽誤他心底滿足愉悅,習慣性板起的臉含上笑意。
紙巾團在手裡,她本想離開時找個垃圾桶丟了,武川先一步關注到,自然接過裝進褲兜裡。
她沒在意這種事,以前他也很會照顧人,細枝末節的事上從不讓她操心。
想起來意,她說,“你手裡能用的人有多少?”
“你想要多少?”
“幾個就行,不過最好是兇相,看起來就不好招惹的。”
武川想都沒想,直接答應,“好,我待會兒去挑。”
南晚吟怕他為難,“你在他手底下做事,如果為難的話不用逞強,我去找他說也可以。”
“不為難。”聽到她要去找陳譽淩,武川靠近一步,盯著她眼睛說,“我來這裡只是為了讓你有人可用,別讓我連這點作用都失去。”
南晚吟自認不喜歡拖泥帶水,然而在武川身上卻總割捨不斷,他是她唯一願意完全信任的人,也是她從學生時期就一直虧欠愧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