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上了初中已經不再渴望爸爸的陪伴,有什麼話只跟媽媽說,父女關系疏離客氣。後來考上大學,半年回家一次,其實能感受到他在努力找話題想關心自己,只是積年累月的生疏已經形成習慣,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和汪越在一起後不用再辛苦工作,生活驟然變得無比輕松,以前羨慕別人的名牌護膚品拿來擦全身都不心疼。
某個週日去醫院看媽媽,她難得精神好一點絮絮叨叨聊起天,話題不知怎麼拐到爸爸身上,她說爸爸只是不善言辭,實際上對她的事都非常關心,每次她前腳來醫院看過,他後腳就會跑來從媽媽這瞭解她在學校過的怎麼樣。
心底最有感觸的一次是媽媽說爸爸年紀大了,眼睛很不好使,有時候在工地做比較精細的活時總會出錯,他又很要強,有什麼都自己忍著。
她聽完沒說什麼,離開醫院後去了工地,父女見面依舊是生疏客氣,不管怎麼找話題都聊不了兩句,最後是她說讓他請假陪自己去個地方。
爸爸以為她是遇到了什麼難事,火急火燎把假請了就跟她走,一路上還是沒怎麼說話,直到經過一家眼鏡店,她停下腳步帶他走進去。
店裡沒什麼客人,不需要排隊,店員耐心指引,整個過程爸爸很拘謹,像個怕犯錯的孩子。
她在旁看著,突然就覺得眼睛一酸,背過身擦掉湧出的眼淚,又裝作若無其事轉回來。
配一副眼鏡沒花多少錢,爸爸卻很高興,走出眼鏡店時將眼鏡擦了又擦小心裝回盒子裡。
後來那副眼鏡被汪越派去工地的人踩碎,爸爸心疼去護也被那些人毫不留情推倒,那群人走後他將一地碎片撿起仍舊小心裝回眼鏡盒,怕她得罪人被欺負,匆匆趕來找她時從腳手架跌落。
閔佳哭得喘不過氣,憑什麼啊,他憑什麼覺得一句輕飄飄的翻篇一切就能重新開始?爸爸的死怎麼算!她這些年不人不鬼的人生怎麼算!
翻不了篇的,除非他去死,如果不是為了媽媽,她早和他同歸於盡了。
……
聞羨的熒幕首秀在一片罵聲中迎來又在一片打臉聲中結束,大家沒等來他在節目中出醜,反而等到了他踢館成功且堪稱腦力天花板的表現。
輿論一時轉了風向,有人說汪越和南晚吟做的錯事不該牽連到無辜人身上,聞羨自己也沒有選擇權利,都是被公司操控的傀儡,大家還是不要遷怒他,把目標對準作惡的人。
很多人紛紛附和,一期節目播完聞羨b漲了小20粉絲,評論區全是網友在勸他解約棄暗投明。
南晚吟在露臺躺椅上忙工作,屋裡暖氣烘得人頭暈,出來吹吹冷風還清醒一點。
閔佳把拿到的錄音發給她,光有這個還不夠,萬一汪越的律師咬死錄音來路不正侵犯隱私,這個證據未必能被採用,當下重點還是要盡快弄清楚那天包廂裡還有誰。
交代完這件事,陳靜那邊也在等待回複,她先看了節目播完後各方反饋,還在想接下來要怎麼逼汪越自亂陣腳,陳譽淩就拿著毛毯走了過來,披在她身上的同時人也在身後駐足,微涼的手貼在她肩頸上。
她警惕回頭,換來他一聲冷笑,“看你一直揉脖子,好心給你按按,什麼眼神?”
她半信半疑,忙著回訊息敷衍給他一句“謝謝。”
見她重新轉回去,陳譽淩露出一抹得逞笑意,手不輕不重在她肩上按捏,力道控制的很好,痠疼有所緩解,她也不再防著他。
只是隨著她注意轉回工作,他的手也不再那麼規矩,在脖頸連著肩骨的弧線上反複流連,然後順著手臂滑到腰上,帶出細細麻麻的癢。
“陳譽淩。”她出聲警告。
他的手順著腰線又按回肩上,倒打一耙,“按摩要按全身才有效果,我心思清白只想你舒服,你心思幹不幹淨就不好說了。”
厚顏無恥。
她強忍著放平語氣說,“我現在不累了,謝謝你的按摩,可以結束了。”
“什麼時候結束按摩師說了才算,你只是顧客,專心享受。”
他手掌又移了位置,從側頸撫向鎖骨,沒入領口撐起的溝壑縫隙。
靜謐空間裡平板滑落掉在地上發出輕響,冷風中空氣開始升溫,南晚吟在工作和男色中被迫選了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