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吟淺淡一笑,“房阿姨,我和裴澤州已經分手了,這一年多感謝您照顧,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您要注意身體,別總那麼操心。”
“怎麼就分手了?是不是裴先生欺負你?你跟房阿姨說,要真是他做錯了,阿姨幫你去說。”房阿姨一臉著急。
“他沒有欺負我,分手也不是他的原因,房阿姨我走了。”
她拉上行李箱往外走,房阿姨趕緊攔住,“談男女朋友哪有不吵架的,說開了就好,分什麼手啊,裴先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你等等他嘛?”
“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房阿姨您讓開吧。”
她態度堅決,房阿姨也不好一味強留,把手裡拎的保溫袋交給她,“這是我剛才做的飯團,帶著路上吃,你以後要是有時間就回來看看我。”
“好,謝謝您。”
南晚吟走後不久,裴澤州姍姍來遲,儀容不複往日從容得體。
一進門,對上房阿姨為難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離開了。
房阿姨還是想勸勸他再努力去把人追回來,“晚晚說你們分手了,還說以後不知道能不能再見,聽得人怪揪心的。多大的矛盾非要鬧到這一步,裴先生多體諒體諒她年紀小,有什麼事讓著她點,感情的事就怕一時沖動。”
裴澤州薄唇沉斂,情緒在眼底剋制,慢慢出聲問,“她和你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是啊,我聽到都嚇一跳。”
他嘴角輕緩扯起,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那就聽她的。”
收到房阿姨訊息得知她要走時,他的第一反應是抗拒,怨她為什麼就不肯稍微低頭向他服軟。
趕回來的路上甚至一直在想就算過去她是別有所圖,可她不也說了對他是有真心在的嗎,武川覬覦她又如何,她只要肯留下他們就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生活,那些沒有意義的舊賬真的不能就此揭過嗎。
可是當他一路自我懷疑推翻打破那些原則,迎接到的又是什麼呢?他那樣憤怒都沒有將分手二字說出口,憑什麼她能說的這樣輕而易舉!
她的愛就如此廉價嗎?
他看不到她有片刻掙紮過,令他面目全非的感情為什麼她可以做到舉重若輕。
她真的愛過嗎,還是哄騙他的又一次謊言。
裴澤州拖著疲憊的身軀朝臥室走去,每一步都沉重無力。
房阿姨還想再勸,“裴先生,你不去把晚晚追回來嗎?”
把她追回來?
原本是想的,他也有自己的尊嚴在,對她一退再退近乎卑微連一個回頭都換不回,他不是一個喜歡死纏爛打的人,既然她說分手,那就如她所願。
今後橋歸橋路歸路,他成全她。
“裴先生?”
“房阿姨,晚飯不用準備我的,你自己吃吧。還有,把她遺留的東西全部整理出來。”
停頓的數秒裡,“扔掉”那兩個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收到其他房間吧。”
“啊?這怎麼好,萬一晚晚還回……”
“房阿姨!”不算厲聲呵斥,但語氣也多少帶上些不耐,默了默,聲音沉緩下來。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