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吟一晚上睡得都很沉,早上起來後模糊記起昨天是和武川一起走的,一晚上沒回金陵府也沒給裴澤州發條訊息告知,她以為一定又會同之前一樣收到很多他發來的訊息。
手機解鎖,訊息是很多,但沒有一條來自他。
她隱隱覺得有些奇怪,失聯一晚裴澤州沒道理不聯系她,除非他是清楚她在哪的。
也許是在生氣。
有了這個猜測她反而不那麼擔心了,在一起那麼久,哄裴澤州這件事她已經得心應手,發去一條訊息解釋後就沒過多在意。
她的生活用品這邊都有備用,房間武川也有定期打掃,起床後洗去一身酒氣,吹幹頭發換好衣服才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
以前只要她回來住,早上武川一定會準備早餐,而現在時間已經快八點,她馬上要出發去公司,外面卻還是一點動靜沒有。
她開門走出去,餐桌上空空如也,武川的房間門是開啟的,裡面沒有人,床鋪也沒有睡過的痕跡。
拿出手機給武川打了通電話,響鈴聲從他房間裡傳出,南晚吟走進去,發現遺留在床尾的手機。
眉心微蹙起,手機在這武川人會去哪裡?
她心裡雖然疑惑但還沒往不好的方向想,打算等下問問虎子知不知道武川去哪了。
從冰箱裡取了片面包墊肚子,時間不早匆匆去趕地鐵,在車上給虎子打電話詢問,他給的回答是也不清楚武川去向,但會幫忙打聽一下。
因心緒不寧,上午的工作沒什麼進展,午休時去樓下便利店買了份三明治,等加熱的間隙瀏覽手機訊息,置頂那位仍舊沒有回複。
以前就算是再生氣,裴澤州也會出於體面回她一條,即便很簡短冷淡也不會如這次直接無視。
正在想著,手機突然來電,是個陌生號碼,她接起,聽筒裡傳來徐玲的聲音。
來不及驚訝,徐玲已經率先出聲,“南晚吟,今天有個人找到我問了些關於你的事。”
心頭一滯,她覺得似乎已經抓到不安的來源了。
徐玲糾結了下才繼續說,“我沒有說關於你隱私的事,本來不想理他的,但那人跟蒼蠅一樣趕不走,我就隨便說了點不重要的話,那個……跟你說一聲,你自己注意別是又得罪什麼人了。”
南晚吟平靜發問,“你都說了什麼。”
“就是你在學校的一些事,我說了跟你不熟,他就問你平時有沒有經常戴手鐲之類的飾品,我說你是一年到頭身上全素的獨行俠。”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
結束通話電話,她詭異的沒有想象中慌張,似乎早就已經為接受這一天做好準備,頭腦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沉默思索片刻,手機上重新播出一串號碼。
城郊的一處荒廢教堂裡,日光透過穹頂彩繪玻璃投下剪影,灰塵與碎石遍佈的地上癱倒一個遍體鱗傷的人,血跡從額角蜿蜒流到地面。
武川雙眼紅腫充血,眼皮奮力掀起,視野裡先看到聖光籠罩下陳舊破敗的十字架,然後才是站在下面神色冰冷淡漠的男人。
“是不是非要廢掉你那條胳膊才肯說實話。”裴澤州語調冷沉,從武川被帶來後這是他第一次出聲。
地上的人一聲不吭,像是死過去一樣安靜。
教堂被死靜籠罩,又被猝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破。
田浩緊張掏出手機,看一眼來電人顯示為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