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吟扶著他小心上樓梯,燈帶光線柔和,她臉上含了些笑意,“那我們明年跑得更遠點,不和她們碰上。”
她口中的明年和溫柔含笑的臉都是絕佳的撫慰劑,裴澤州輕易便被哄好,在她的攙扶下近了臥室。
他的體重半壓在她身上,房間漆黑一片,南晚吟回身想去摸開關,手剛抬到一半便被他攔下,壓在肩上的重量忽地一輕,他將她困在雙臂之間,在她身上投下一道更濃重的陰影。
南晚吟下意識後退一步,後腰抵在桌上,帶著放置在上面的玻璃杯跟著搖晃,水珠濺出。
落地窗外月亮隱進烏雲,雨絲擦過玻璃,她呼吸亂了幾分,無助抬頭看他,眉骨下那雙深邃眼眸含上情慾。他不斷逼近,沉默中唯有呼吸聲沉重清晰,手指抬起她下巴和俯身埋首的動作幾乎同時進行,他的親吻帶著壓迫和掠奪,還有幾分不同於常的急切。
南晚吟唯有仰頭被迫承受,唇齒交纏,艱難溢位幾聲破碎。他的手攬在腰上,帶著她一路輾轉至床邊,雨打落葉的滴答聲混著布料摩擦聲,還有一重一淺紊亂掉的喘息,黑暗中觸覺和聽覺無限放大。
裴澤州擁著她跌坐在床邊,她身上綿軟無力只能攀附著他,感受到他的唇沿脖頸一句深埋。租來的旗袍被他半撕半咬破壞,裂帛聲喚醒理智,南晚吟推開他埋下的頭有些無措,“這衣服明天還要還回去的。”
裴澤州笑了下,一邊不甚在意地說買下來,一邊慢條斯理將她的兩隻手扣在身後,肩骨半遮半掩風光無限,他眸色一暗再次埋頭輕挑慢撚。
嚶嚀聲破碎溢位,因害怕被樓下的人聽到只好用力咬唇忍耐,他在頸側親了親,聲音喑啞告訴她,“隔音很好,他們聽不見。”
一門之隔,剛從浴室出來的陳譽淩覺得他還是太自信,這隔音算不上多好。
別墅裡的公衛一次性用品齊全,連睡袍都是全新的,他頭發只用毛巾草草擦了半幹,殘留的水珠順著下頜線滑落,沒入領口。額前短發濕漉淩亂遮住眉骨,英俊淩厲的五官不笑時顯得冷淡寡情。
從浴室出來聽到那幾聲若有似無的呻i吟時他罕見地感到不知所措,腳步下意識頓住,等到反應過來裡面的人在做什麼,那些該聽的不該聽的都已經一絲不差落進耳裡。
陳譽淩想到她白日裡優雅端莊執扇跟在白靜妍身後從樓梯上來的樣子,旗袍盤扣一絲不茍扣到頂端,嚴絲合縫包裹住那截瓷白脖頸,清冷禁慾,仿若不食人間煙火。
然而現在,她的聲音綿軟輕顫,沾染情慾,喘息聲透著門縫都令人感同到灼熱,勾人魅惑,裴澤州的聲音低沉沙啞,一聲聲“晚晚”時而清晰,時而含糊,時而帶著吞嚥吮吸。
幾秒的怔愣裡,陳譽淩不知該作何反應。
雖然不是故意,但這樣站在別人門口偷聽多少有些低劣下流,他按下心底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下樓。
見他總算洗完澡下來,林浩東打趣,“要不是知道這是裴澤州的房子,我都以為你在樓上金屋藏嬌了,洗個澡這麼磨嘰。”
陳譽淩沒理他,半幹的淩亂碎發垂在額前,眼底情緒悉數遮掩,表情淡淡,側臉繃得有些冷。
林浩東覺得沒意思,想到南晚吟送裴澤州上去半天也沒下來,起身說,“怎麼壽星也上去這麼久,我去催催。”
“回來。”陳譽淩喊他,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起伏。
林浩東一貫喜歡跟他抬槓,越不讓越要去,腳下邁開步子,目標明確奔著樓梯。
陳譽淩抬眸,漆黑冷銳的眼睛看向他,重複,“我說回來。”
林浩東再遲鈍也察覺到他情緒不對,以前捅大婁子時也沒見他這樣冷言厲色過,自己也沒幹嘛啊,就說要去喊個壽星怎麼就生氣了,至於嗎?
心裡覺得奇怪,卻也沒再執意要上樓。陳譽淩這大爺心情好時他還能作一作,真生氣了就是個極度不穩定的沸騰火山,他可不敢觸黴頭招惹。
白靜妍不懂這倆人的暗流湧動,喝嗨了,又開啟三瓶酒一人手裡塞一瓶,“接著喝,春宵苦短,難得一醉!”
林浩東接了,陳譽淩非必要是滴酒不沾的,他本以為這少爺肯定會拒絕,沒想到也接了。
白靜妍拉著兩人碰杯,仰瓶吹喝了痛快。陳譽淩也喝,沒她豪飲的猛,但也絕不是正常情況下淺嘗輒止的一口。
林浩東徹底想不明白了,這不對啊!
陳譽淩包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