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南晚吟,我有多不長記性才……
地下室裡寂靜壓抑的氣氛隨著陳清出現被打破, 他走到陳仲身邊,聲音不大卻足夠武川聽清。
“人抓住了, 逃跑時慌不擇路,被山路上行駛的汽車撞到,當場身亡。”
武川垂下眼眸,陳清說人抓住時他已經在想如果暴露是不是要直接拉著陳仲一起陪葬,好歹這樣也算是為她在陳譽淩那裡掙得一分人情。
還好人已經死了。
有選擇的話他只想自己陪在她身邊,而不是讓任何一個男人有機會獨佔她。
陳仲眉眼有些陰鷙,“你說會是我那個侄子做的嗎。”
陳清沒直接回答,拿出用密封袋裝好的匕首,“找人驗過, 和趙平身上的傷口吻合。另外, 他的銀行賬戶一個月前有一筆大額彙款。”
“那就報警吧,交給警察去查,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大本事。”
陳清應聲出去打電話,陳仲便又看向武川, “趙平跟我說過, 以後他的位置是留給你的,我信他看人的眼光, 也信你。”
武川沒有表現出欣喜若狂的激動,從始至終都很平靜,只是眼底有掩蓋不住的悲痛,“趙叔沒有子女,我想為他操辦後事,替他送終。”
陳仲是在他說出這句話時才徹底放下戒心,趙平跟了他這麼多年,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沒了趙平他身邊無人可用,武川是把很好的刀,比年輕時的趙平更為鋒芒畢露。
他走近兩步,抬手在武川肩上拍了拍,“代我好好送他一程吧。”
從半山別墅離開時已經夜深,警察到場簡單做了詢問,因在場賓客實在太多,一個個又非富即貴,大體排除嫌疑後就讓大家各自回去等訊息了。
田浩開車從山道駛出,要開往金陵府方向時南晚吟突然說要回武川那,出事時沒見到他人,有些擔心,想回去確認一眼,今晚就不回金陵府了。
田浩從後視鏡去看裴澤州臉色,他沒說話,薄唇沉斂,不做表示。
看著像是沒什麼意見,但田浩畢竟不是別人,對衣食父母研究的很透徹,以老闆待人周到妥帖的性子,南小姐提出要回去時他一定是會有所表示的,這樣不言不語倒像是在鬧脾氣。
他又去看南晚吟,依舊是柔和沉靜的一張臉,沒有因為老闆的沉默選擇退步,溫柔地堅持著。
田浩左右為難,不明白明明剛接到時這兩人還牽著手你儂我儂,怎麼一句話就成了這樣。
他覺得南小姐實在該同那什麼武川保持些距離,老闆是很介意他的,之前兩人鬧著冷戰時每次送南小姐回去都要被武川氣到臉黑一路,這好不容易感情穩定了一點,又要因為他鬧不愉快。
老闆也是,男女朋友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非要端著不吭聲,直接告訴南小姐介意她和武川走得太近又不會掉塊肉,談戀愛該低頭還是要低頭的,生悶氣折磨的只會是他這個助理!
兩人都不說話,田浩心一橫只能緊著提要求的來,車子一改方向,身後立馬盯上來一道冷凝,如芒在背,他只能假裝忙著看導航。
車子在小區樓下停穩,南晚吟側頭去看裴澤州,男人唇線緊抿,漆黑眼眸冷垂著,很明顯的不悅。
“我和他是相依為命的親人,他如果出事我沒法做到冷眼旁觀的,但這跟我們之間的感情完全不同,武川是親情是責任。”
“而裴澤州,你是我的愛人。”
他因為這段話臉上冰雪消融,冷眸望向她時被熾熱的溫度點燃,而她還在繼續說,“如果出事的人是你,我大概會在聽到訊息時就難以保持冷靜,所以你要答應我,任何時候都不要拿生命去冒險,我真的承受不住。”
他的回應很直白熱烈,幾乎沒有遲疑地低頭吻住她,力道很重,透著刻意。南晚吟吃痛皺眉,分開時唇畔多了一道難以忽視的咬痕。
裴澤州的手撫在她頰側,拇指輕輕拂去滲出的血絲,“他看向你的眼神總讓我覺得冒犯,就算是親人也該學聰明點收起不該有的心思,何況他並不是。”
他低頭輕柔地吻了吻紅痣一樣的傷口,“明天我來接你。”
“好。”她溫順地回應,舌尖舔了舔傷口,有些埋怨,“可是真的很疼。”
裴澤州的眼眸幾乎是同時暗沉下來,強忍著想留下她的沖動和一些難以言喻地慾望,“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
她臉色一羞,推門逃下車,跑到樓道口才停住腳步回身和他揮手再見。
……
武川回來時接近淩晨,開門看到客廳裡亮燈下意識警惕掃視,一雙冷銳黑眸在看到坐在沙發的南晚吟時才鬆懈軟化。
他關好門,走到她身邊屈膝蹲下,眼底有濃重的疲乏,可看到她還是很高興。
“回來怎麼不跟我說?”
南晚吟靜靜垂眸看他,面色極為冷淡,過了很久才突然揚手給他一巴掌。
武川的臉被扇得偏向一邊,很快又執拗地轉回來迎向她冷冷的注視,她唇上的傷痕太明顯,比起她的生氣,他更在意那裡經歷過什麼。
答案呼之欲出,想到罪魁禍首,他心底的憤怒幾乎遏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