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州在車裡眸色沉沉望著兩人乘車離開的方向,他沒有去阻攔,因為給不了答案。但也不會就此放棄,他從未有過這麼強烈想留下一個人的慾望,所以無論如何,她只能陪在他身邊。
回到家裡,南晚吟問武川,“虎子沒告訴你只是演給裴澤州看的嗎?你怎麼真的跑來了,天天這麼折騰肩上的傷什麼時候能好。”
武川還冷著臉,“那個姓王的作風不好,不跟過去盯著我不放心。”
“裴澤州在,他再精蟲上腦也不敢放肆的,你下次不要這麼沖動,我沒那麼弱不禁風,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輕易出手,你要相信我。”
他當然信她,但愛是全無理智可言的,接到虎子電話,即便已經提前被通知是做戲,他還是做不到放任自己安然待在家裡,不親眼看到她是安全的,那些不好的幻想和猜測都足以將他逼瘋。
他沒有再嘗試辯解什麼,下一次可能還會這麼做,只是現在她的安心更重要。
何況她確實很厲害,計劃要做的時還從沒失敗過,好像無論他怎麼追趕都只能看到一點若隱若現的身影。縱然是這樣,武川也已經很滿足了,只要牢牢跟緊她,不掉隊,遲早他會在重點與她並肩。
……
翌日,南晚吟陪聞悅在劇組拍戲時收到一條好有申請,從頭像辨不出是誰。點選透過後對方自我介紹是時創總裁鐘毓秀女士的秘書方黎,就公司投資的賀歲電影來和她做初步溝通。
南晚吟有想過裴澤州會幫忙解決這件事,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還是越過王總直接從投資人那邊敲定。
一上午的時間她都在和方黎敲定細節,約定好簽約時間後事情算是基本塵埃落定,這時才有空感慨,原來資本加持下,這種曾經令人望而卻步的資源不過半天就能走完流程。
想了想,她給裴澤州發去一條訊息,“謝謝。”
他回,“下午能請假嗎。”
劇組有小助理在,一般情況下用不到她,於是回,“可以。”
“定位發給我,半小時後來接你。”
他沒說要去幹嘛,南晚吟也沒問,發完定位利用這半小時跟小助理交代好一些事,又和聞悅打了聲招呼,然後才去拍攝現場外面等待。
沒多會兒,田浩開車停在她面前,裴澤州坐在後排,她默默坐進去,車子又重新駛離。
車裡靜悄悄,她輕聲道歉,“對不起,昨天是我喝多了,頭腦有些不清醒,說了不好聽的話。”
裴澤州才向她投來一眼,“你說的沒錯,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你生氣很正常。”
他神情一緩,對她笑了笑,“我們是什麼關系?你這樣對我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有時候我倒寧願你能像昨天那樣把不滿說出來。”
語氣一頓,他說,“我在男女之情上比你多不了幾分經驗,房阿姨說你比我小那麼多,就算做錯什麼也可以耐心教你,要給人改過的機會。現在我也想這麼跟你說,我會犯錯,很多時候還會因為一些自以為是的傲慢傷害到你,讓你傷心,讓你失望,而我卻一無所察。”
“南晚吟,你要教我怎麼去改正,而不是對我置之不理。”
“我……”她不知該說什麼,在他的視線下低頭逃避。
裴澤州本以為她會用這種方式敷衍過去,然而她很快又重新抬頭,堅定說,“我會記住的!”
裴澤州被她認真的樣子逗笑,車內氛圍一鬆,她猶豫看來一眼問,“電影的事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其實你不用幫我在鐘夫人那裡走後門的,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約王總也只是想爭取一下,心裡都做好不會成功的準備了。”
“在港城我應該告訴過你,錢能鋪通很多路,而你男朋友在這方面恰好有些優勢,所以你沒必要讓自己這麼辛苦,很多事情都有更便捷的渠道,帶你正式去認識一個人,有她在你的路會好走很多。”
她好奇問,“是誰啊?”
“鐘毓秀。”他沒賣關子,坦白告知。
“啊?這怎麼行,你這是明晃晃地給我開綠燈。”
她急得不行,像熱鍋上打轉的螞蟻,裴澤州為了安撫她藉口說,“你不是要帶沁雪嗎,就當是我在提前給她鋪路,安心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