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你。”
很客氣的對白,與南晚吟預想中完全不同。
她沒表現出異樣,軟聲同他說,“你是不是很累啊?快去洗澡早點休息吧。”
“我還要去書房處理一點工作上的事,你先去睡吧。”
她猶豫說“好”,乖順起身回臥室。
裴澤州臉上笑意漸漸褪去,覺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了,他因未得到證實的猜測對她態度冷淡,她卻沒有多問一句,全然默默接受。
她一直很懂事,以前是,在一起後更是,從不與他鬧脾氣,與工作相關的事總怕打擾到他,他在書房時她連腳步都會下意識放輕,還會悄悄教育喜歡亂跑的妮妮不要打擾到他。
裴澤州在書房思緒放空,集團的事,家裡的事,還有那些本家親戚的事,雜亂積壓在心頭,想做的事有那麼多阻礙,不想做的卻總被逼著接受。
等到心緒完全平複下來已經是半小時後,工作只是推脫,他沒想好怎麼處理和她的關系,遠了近了都怕會傷到她,沒徹底冷靜下來前,他不想在她面前露出端倪。
裴澤州回房間時已經洗好澡換上睡袍,書房裡有一間小臥室,他有時工作到深夜會幹脆在那裡歇下,房阿姨就放了一些他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在書房。
本意是怕吵醒她,然而推開門才發現臥室燈還亮著,她靠在床頭看手裡的禮物盒發呆,飄忽的思緒在看到他時重新凝神,坐起身笑著說,“你忙完啦?”
“嗯,怎麼還不睡?”他問,眉宇間縈繞淡淡疲憊。
“我想把生日禮物送給你。”
她將手裡盒子遞來,裴澤州接過,拆開包裝看清是一支鋼筆。
“謝謝,我很喜歡。”說完,俯首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禮物被順手放在床頭櫃上。
到這裡,關燈上床,這件事其實可以就這樣過去,不去想也不去問,當成不存在。
他的手觸上開關那一刻,她突然怯怯問,“你是不是不高興啊。”
裴澤州刻意堆起的溫和一點點退卻,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表情有些淡,意味不明地問了句,“你的鐲子呢,怎麼不戴了。”
她臉上怯意褪去,笑意浮起,眼睛與他對視,落在身下的手抬起,手腕上戴著那條在港城市集買的手串,“我想戴這個。”
“這東西價值遠比不上你那隻手鐲。”他理性發出質詢。
“可我更喜歡你送的。”
他有些沉默,她便繼續說,“黃老師對我多有提攜,之前收徒的事被人傳得沸沸揚揚,我不想給老師找麻煩,鐲子戴在手上太惹眼,你送的這個就很好,別人看著平平無奇,只有我知道它有多珍貴。”
心跳在漏掉一拍後混亂了節奏,裴澤州有一瞬間失神,反應過來後手已經觸上她臉頰,柔軟溫熱地貼著他掌心,輕蹭著,用這種方式表達她的信任和愛慕。
圓潤含情的眼眸瞥到他手背上凝著血痂的傷口,她被嚇到,心疼問怎麼會受傷,人也緊跟著要下床去找藥箱為他包紮。
行動比思想先一步做出反應,裴澤州猛地扯住她將人壓在床上,高大身軀壓迫下來,低緩說,“我喜歡真誠的人。”
她眸底茫然,似乎不懂他為什麼這樣說,但還是願意為安撫他做出保證。
側頭尋著他手背上的傷口親了親,她溫柔笑著說,“我永遠不會欺騙你。”
身影傾覆下來,他的吻落在唇上,兇狠霸道,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與紳士有禮的裴澤州判若兩人。
木質香氣包裹著她,如他的另一道堅實懷抱,固若金湯,不容脫逃。
南晚吟有些受不住,偏頭想喘息,下巴被他單手錮住,腰也緊扣著動彈不得,只能不住朝後仰頭,唇角溢位破碎呻i吟。
他這時才願意放開她,墨黑幽深的眸含上情i欲,將她動情迷離的樣子收入眼底。
“晚晚,如果你不想,可以拒絕我。”
他這樣喊她,在強勢和溫柔間切換自如,那樣不容拒絕的親吻後又紳士向她申請許可,順序是錯亂的,糾纏在一起的呼吸也是。
她沒說話,手臂勾上來,攬著他脖頸主動獻吻。
裴澤州擁著她加深,細密的吻一路向下,在細白脖頸和肩骨流連,最終沉入山巒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