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在下午,訊息已經封鎖,網上無人報道,能聽到風聲的只有那幾個人。
默了默,南晚吟回,“不是,救下陳仲的人叫武川,是我哥哥。”
確認好他在陳仲面前並非不堪一擊,南晚吟才放心坦白。
她說完,輪到電話那邊沉默,玻璃杯擱置在臺面上發出沉悶撞擊聲,陳譽淩喉間溢位一聲笑,冷而嘲,“你想要說服我這是一個巧合嗎。”
“是,”漆黑樓道裡只餘消防門縫中透來一縷光,照亮南晚吟漆黑沉靜的一雙眼眸,“我向你主動坦白,對你而言這可能不夠有誠意,所以我還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足夠你打消疑慮。”
“你好像很胸有成竹。”
沒理會他的調侃,南晚吟將和武川那番談話後臨時起意的打算說給他聽,“我哥哥救了陳仲,現在很得他信任,傷勢恢複以後就會去他身邊做貼身保鏢。”
“繼續說下去。”
“哥哥和我是一體的,我選擇誰他自然也會盡心為誰做事。”她的話點到為止,陳譽淩不傻,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重新端起酒杯,與落地窗上的倒影舉杯相碰,“這樣說,我算是因禍得福了嗎?”
雖然廢掉了一步棋,但又安插下更隱蔽的一枚,煩躁一掃而空,烈酒入喉,眉眼盡舒。
“我拿誠意換您信任,我們兄妹也把所有賭注都下在您身上,但求若有事情敗露那一天,不論我和哥哥誰落到陳仲手裡,您也能施以援手。”
就像對那個被抓住的司機一樣。
“只要你不背叛,我保證永遠不會有那一天。”他狂妄許諾,換成別人南晚吟只會當成空頭支票。
“還有一件事,城東的彙融大廈所屬開發商是新恆旗下的地産公司,我想要您幫我偽造融彙物業領導層身份,一週就好。”
這不是什麼難事,陳譽淩答應下來,“我讓人聯系你,對外會說你是總公司派下來視察的秘書。”
“謝謝陳總。”
……
南晚吟在醫院裡給武川請了護工,她白天要上班,晚上還要去黃映那裡做樣子,基本都要九點才能趕回醫院看他。
時間晚也懶得來回折騰,洗漱用品都帶到醫院,晚上就在陪護床上過夜。
好在單人病房配套設施要比多人間齊全,空間也更寬敞,陪護有單獨的床,住起來不會太辛苦。
因武川要養病,劉勉那邊只能她親自動手安排,先在影片軟體上物色好一個經常在橋洞下排練的街舞團體,透過私信表達對他們的欣賞,順理成章提出自己在彙融有一間工作室租期未到,剛好可以提供給他們練舞。
對方激動感謝,第二天就帶著隊員搬進去,特別珍惜來之不易的專屬空間,每天晚上雷打不動集合在一起練舞,團隊裡多是青春正盛的少年,重而急的腳步聲透過地板直擊樓下。
他們練舞時間剛好和劉勉放學後補課時間重合,忍了兩天根本沒辦法正常上課,吊燈亂晃不說孩子們也沒法集中精力聽講。
劉勉一氣之下上樓說理,舞團隊長打電話來問南晚吟,她讓他們不要理會,關起門來照舊。
交涉無果,劉勉氣不過投訴到物業,工作人員也只能起到勸解調和作用,房間已經租出去,只要不犯法人家做什麼物業也無權幹涉。
劉勉沒辦法只能繼續忍下去,一直到週末都沒法好好上課,學生家長怨聲載道,不得已他只能再次找上物業。
管理員這次倒沒一口回絕,只說他們這些底層員工沒權利幹涉租戶,但總公司這兩天要派下來一位領導視察,可以抓住那個機會向上反饋一下。
劉勉連連道謝,讓他到時候不要忘記知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