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小事。”李念微甩幹手坐回自己桌前吹頭發。
南晚吟拆開信封,從裡面倒出一張銀行卡,是田浩交給她的那張。
她從這張卡裡取過一萬,之後便放在武川那,這錢是他鬼門關裡闖一遭的賠償,南晚吟本不該動一分,可為瞭解困局只能從中挪用。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心情,想到武川,想到福利院裡那個改變兩人命運的除夕夜,銀行卡在她手心硌出兩道白痕。
她們遭受的苦難理應有人買單,張恆和宗淮的名字在齒間咀嚼,她告訴自己不能急,平心靜氣,一步一步慢慢來,總有一天這些人都會付出代價,拖著狼狽和自尊匍匐在地,就如當初的武川一般。
唯有這樣才算償還。
收起卡,她在手機上給武川發訊息。
“我手上不缺錢。”
武川回,“我也不缺。”
“不缺也可以攢起來,你以後總有用到的時候。”
“我可以自己賺。”
“你捱打的賠償,我拿著算什麼?”
武川這次回的有些慢,對話方塊提示一直在輸入中,好半天才發來一句,“算親人,你說過的。”
他這樣說,南晚吟不好反駁,覺得還是當面說比較好,“明天下班有空嗎,一起吃飯?”
“我下班很晚。”
“我等你。”
“嗯。”
對話終止,南晚吟放下手機去洗漱,上床時難得失眠,一夜輾轉反側,思緒圍著裴澤州展開,隱隱想出些眉目才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起洗漱,李念微和徐玲正要出門,見她連續兩天早起關心問道,“今天也出去嗎?”
南晚吟對二人笑,“嗯,找了實習工作。”
徐玲眼神一縮,不自在撇開臉,總覺得南晚吟的笑似含著諷意。
“你考編的事……”李念微欲言又止。
當著徐玲的面,她不好關心太多。
南晚吟比起上次在寢室質問徐玲時顯得情緒平穩許多,“舉報被駁回,不過我已經有了其他打算,所以不會參加接下來的選崗。”
“澄清了就好,只是京市編制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還挺可惜的。”李念微說。
“是啊,不過也沒辦法,計劃總趕不上橫生波折的變化。”如果她一直只有一條路走,無論如何也是捨不得放棄的,可現在畢竟是情況不同了。
她這話非是有意沖著徐玲,可聽在耳裡不免意有所指,一直沒說話的徐玲冷哼一聲,轉頭拉開寢室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