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更明白些,“餐桌上有一個算一個,你只要能惹他們生氣,多一個人事後多給你加一萬。”
“明白了陳總!”她這次答的極有底氣。
陳譽淩挑眉,“比如?”
南晚吟將燙了卷的頭發往頸後一撩,露出一截瓷白肩骨,上半身傾向他,手臂越過扶手箱輕易撚走他夾在指尖的煙,嫣紅潤澤的唇含上,深吸一口忍著咳意吐向他,“這樣?”
她傾著上半身,胸口旖旎風光暴露在他視線下,煙頭濾嘴處留下口紅印,一臉得意等著誇贊。
陳譽淩看了片刻,抬手印在她唇角摩挲,十足的曖昧,“無師自通的本領裴澤州知道嗎?”
她神色怔怔,又露出那副唯恐做錯事的怯懦模樣,剛展露的一點風情頓時煙消。
陳譽淩將煙從她指間抽走,撚滅丟棄,“不是什麼好東西,別沾。”
跑車發動,轟鳴聲震耳,男人目視前方,半邊側臉輪廓銳利稜角分明,眉眼有些冷酷薄情,轉方向盤的動作又過分鬆弛散漫,顯得浪蕩隨性。
一路駛出市區,路兩旁綠茵越來越濃茂,沿湖而建的別墅群逐漸映入眼簾,直到看清雲湖山莊的石刻立碑,南晚吟才真正理解什麼是寸土寸金。
曾在手機地圖上匆匆一瞥的頂級富人區,那時從未想過會有與這裡産生聯系的一天。南晚吟靜靜望著車窗外碧湖藍天,心髒強烈跳動,是按耐不住的興奮,是她見識越多便越發蓬勃生長的野心慾望。
停穩車,陳譽淩先下去繞過車頭來為她開門,南晚吟笑得嬌,挽上他手臂貼近耳畔說話,“這樣可以嗎?”
陳譽淩同樣姿態親密,“做的好。”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進到客廳,南晚吟柔若無骨般依著他,客廳坐著的三人原本正在說話,看到她,中年男人含笑慈和,保養得宜的夫人肉眼可見沉下臉,只剩一身家居服看著和陳譽淩有兩分相像的男人泰然自若低頭飲茶。
陳譽淩絲毫不在意,攬著她腰往空沙發一坐,吊兒郎當笑著給她介紹,“陳仲先生我叔叔,張瀾女士我嬸嬸,還有這位我堂哥陳景驍。”
南晚吟也沒讓他失望,順杆爬的快,“叔叔嬸嬸堂哥好,我是南晚吟,初次見面也沒帶什麼禮物,下次補哦。”
張瀾冷哼一聲別過頭,陳仲緩和氣氛,“行了,小安難得回來,吃飯吧。”
他與張瀾率先起身往餐廳走,陳景驍落後一步同陳譽淩並肩,看一眼緊扒著他手臂的南晚吟,欲言又止,“你這位女朋友之前倒沒怎麼見過。”
知道陳譽淩玩的花,畢竟是一家兄弟,年紀也不小該考慮收心成家了,這種女人明顯是不能娶進家門的。
陳譽淩不接話茬,改問他,“怎麼不見大嫂?”
張瀾恰好聽到,坐在餐桌前跟著問,“是啊,毓秀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陳景驍解釋,“她今天有應酬,推不掉。”
張瀾不甚滿意,“工作重要也不能不顧家,你們也該要個孩子了。”
傭人一道道菜送上桌,南晚吟緊挨著陳譽淩坐,拉著他手和自己比大小,既沒眼色也沒規矩。陳譽淩縱著她,一桌子菜長輩還沒動筷,他先給南晚吟夾了塊排骨。
她一副感動慘了的樣子,不顧在場人多在他臉側落下一吻。
陳仲幹咳一聲,試圖提醒二人注意場合。
陳景驍倒羨慕他們能這樣肆意,對張瀾道,“鐘氏正值動蕩,能穩住局面全賴她在外周旋,您既不願伸援手,也別對她過多要求吧。”
張瀾臉色不悅索性不再開口,陳仲便讓大家趕緊動筷,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陳譽淩純粹為了應付交差,動了兩筷子便興致缺缺,看南晚吟吃得香,後半程就都在為她夾菜。
張瀾面前擺的一道片鴨她最愛吃,陳譽淩嫌夾起來麻煩,直接起身端到她面前,聲音寵溺,“多吃點。”
南晚吟笑彎了眼,不忘繼續完成kpi,眨著無辜的眸去看張瀾,“嬸嬸不介意吧?”
張瀾忍著不喜擱筷,沒當場發作全憑教養使然,跟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女人置氣才是自降身價。
見大家都吃差不多了,陳仲開始勸說起陳譽淩,“小安,你如今也不小,該考慮接手新恆了。”
陳譽淩不以為意,笑得沒正形,“叔,我手裡管著星耀呢。”
“那都是小打小鬧,陳家未來還是要你擔起來。”
陳譽淩纏著南晚吟一縷頭發在指間繞,“不有我哥在嗎,都是陳家子孫,誰繼承都一樣,我現在過的順風順水,您別想拉我回來幹這苦差事。”
陳仲語重心長勸他,“陳氏家業是你爸爸拼下的,你父母走的突然我才臨時接過,這些年算作代管,無論如何都要交還給你的。”
這些年每回家宴他都要這樣說上一回,陳譽淩沒耐心聽,攬著南晚吟起身上樓,只留下一句,“您常打錢給我就算對得起我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