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之地的婦道人家,思想都不怎麼進步,除卻相夫教子,以夫為天以子為地之外,一旦休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會像烙印一樣,終身跟在那人的身上,孃家無可容身的地方,夫婿卻已經不要她了。
心理承受能力差些的,只怕,也沒有多少個活頭。
忽然想起,李初然當時的態度,她還以為,只是他說笑,或者是為了討好她,而說出來的不會輕饒,可如今聽梅菊這般一說
心底裡有複雜的情緒湧現。
她的秀眉高高的皺起,不敢苟同這個做法。
梅菊卻是在一旁大讚特贊,“奴婢知道,小姐心腸好,但那個潑婦的口碑,本身就特別的不好,說什麼府裡經常欺辱打罵婢女,最嚴重的時候,聽說還用花瓶,砸壞了一個奴婢的腦袋,只是因為她是二夫人,所以沒有敢說她什麼。奴婢倒是覺得,大人這麼做,已經手下留情許多了,若是由奴婢親自來定罰,非要將她的陳年舊賬算得清清楚楚,將她整到牢裡去,再挨幾個嘴巴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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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連兒瞥了梅菊一眼,“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你這般睚眥必報。”
梅菊憨厚的笑笑,“哪裡哪裡,都是小姐教的好。”
百里連兒,“……”
她好像,沒教她專門記仇罷?
也都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天道尋常,因果報應,那婦人後續究竟如何,她並不感興趣。
一天下來,感覺分外勞累,明明睡了很久,如今用過膳之後,卻又感覺睏乏了。
沐浴過後,她便匆匆忙忙的爬上榻,閉起眼睛睡了起來。
可閉起眼睛許久,腦子裡卻久久都不曾有絲毫的睡意。
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前浮現的,是白日裡李初然困著她親吻她的模樣。
修長白皙的手指,點在自己的唇上,疑惑飄浮在眉梢上。
百里連兒想不通,離京之前,李初然待她的態度依舊是嘲諷居多,便連她成了容隱名義上的妃子,他雖說了一些令人心悸的話,但語調到底是譏嘲的,教人聽著很不舒服。
如今……
怎麼突然變了一個模樣?
認真而一本正經的臉,有意無意若有似無的流露出點點的深情來,真教她……
無法抗拒。
失眠到天亮,百里連兒的精神狀態竟然還不錯。
她起身打理好自己的事情,在書案邊磨蹭了好久,才去用的早膳。
之後,她便聽從舅舅的叮囑,帶上了侍從,與她隨行而走。
其實百里連兒,不太喜歡有人跟著。
她素來獨來獨往,在帝京的時候,亦是一個人獨立解決事情。
後邊老是有人跟著,雖然只是保護她的安危,但感覺就像是被窺探了一樣,令她渾身都不舒服。
但畢竟是應承了舅舅的話,她到底還是忍著了。
等去了大牢裡的時候,裡邊的衙役說,挖眼案的兇手不能見,得有上面的批准,百里連兒讓梅菊,給了重金,那衙役掂量掂量了一把,百里連兒見他有所鬆動,跟著便道。
“我只是進去瞧瞧他,想和他說說話,不出片刻就會立即出來的,不會讓大人為難,還請大人,多加通融通融。”
那衙役低頭瞥了一眼,手裡捧著的沉甸甸的銀子,想了想還是冷著臉道,“那你趕緊的啊,就你一個人進去,只給你半刻的時間,時間一到,你就得馬上出來。”
百里連兒點頭應好。
梅菊哎了一聲,像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