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連兒意識很模糊,沒有挺清楚那人說了什麼,她的眼皮掀了掀,感覺又要昏睡過去。
好在那人端過來的飯菜很香,百里連兒瞬間就睜開了眼睛,那人喂她吃了一點。
因為太久沒有用食,百里連兒狼吞虎嚥的吃了不少,但那人卻是不餵了攖。
百里連兒一臉的幽怨。
那人卻依舊端著飯菜走了,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償。
百里連兒默了很久,才低聲道,“我想喝水。”
那人又耐心的給她打了一點水來。
百里連兒真心感嘆,這罪犯的素質真好。
她解了餓也解了渴,聲音雖然還很沙啞,但到底能說出一些話來了。
等那離去的腳步聲慢慢的回來,她便道,“雖然我們的身份是對立的,但我有一句話還是想與你說明白。我可以感覺的到,你善意的一面,我發誓,一旦我出去,我絕不會與旁人提起,你曾經將我拘留在此。”
那人沒有說話。
百里連兒也不急。
她只想確定,自己是否有出去的一天。
外邊是有人在破案的,只要這裡沒有發生事情,她相信,她始終是可以堅持到破案的那一日。
何況身邊的這個人,她真的沒有感受到,傳說的那種殺意。
她沒有再說下去,倒是那人笑了下,“你覺得我善意?”
百里連兒牽唇一笑,唇色很淡,“你沒有殺過人,而且,你還提醒過我,不要被人發現了,否則我出不去。”
那人的手裡,把玩著一把鋒利的發亮的短刀,“可你這麼聽話,到頭來,不是還一樣出不去?”
百里連兒靜默了片刻,“因為你說,外頭的風聲很緊。”
“我說,你就信?”
那人似乎嗤笑了一聲,百里連兒聽的直皺眉,聲音還是那人的聲音,但所有的言語語調,都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一瞬間,像是想通了什麼,百里連兒的掌心攥緊了些,“你是,他的師父?”
怎麼會?!
就算是師父,那也是兩個人才對,就這聲音,都沒有辦法改變,可這人……
怎麼能學的惟妙惟肖?!
那人冷冷的笑了一聲,“我徒兒應該挺欣賞你的,竟還沒有把你的眼睛挖下來。”
聽言,百里連兒的眸底閃過一縷慌亂,不過被黑巾給矇住了,所以那人看不見。
她面上依舊保持鎮定,冷靜的道,“他沒有挖我的眼睛,是因為,我是正經人家的女兒,他只是抓錯人了。”
師父笑的更冷,“我的徒弟,永遠都那麼蠢。”
抓對抓錯,有什麼關係呢?
眼睛好看,不就行了。
他這話說的有點刺耳,百里連兒就算是看不見,也能聽的出來,他言語中的不善之意。
纖細的手指緊了又緊,她維持著面上的平靜,淡淡的道。
“他蠢與不蠢,我不清楚,只是我知道,他應該是比你有良知的人。”
師父臉上的笑慢慢的斂了下來,眉眼間帶了幾分嘲弄。
“你都不知道,他挖過多少人的眼睛,你就敢說,他比我有良知?”
百里連兒笑,“我雖不知,他為什麼要挖人眼,但我卻知,他不會隨隨便便拉著一個人,就要挖她的眼睛,至少,正經人家的女兒,他是不會隨意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