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跟炸了毛一樣!
怎麼順都順不回來……
他不知,當初李初然在酒樓裡,究竟是見了哪路神仙,回來之後性情明顯陰冷狠戾了不少,連帶著脾氣也不如從前了。
百里連兒面上的笑終是斂下。
她不是什麼聖人,忍對方甩臉色也不會受到絲毫的影響。
之前忍了又忍,好聲好氣的與男人說話,只是男人竟這般欠扁,如此作踐與她……
百里連兒冷抿著唇角,“你究竟要怎麼樣才願意看大夫,玥兮郡主本就不是你該肖想的人,你就是病了傷了,她也不會來看你一眼,人家是有夫君的人,你甩我臉色作甚,我惹著你了麼?!”
管家額頭上冷汗岑岑,李初然俊美的臉早已陰沉下來,涼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百里連兒上前了一步,提醒道。
“李初然,你別太過分,我百里連兒,不曾欠過你什麼?!”
茶杯與地面碰撞的聲音,清脆的傳入了在場的四個人耳中。
男人將甩茶杯的手慢慢的收回,聲音像是淬了冰的冷。
“我警告你,別多管閒事。”
他慢慢的抬眸看向她,眸深如墨,“我做事如這茶杯一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若惹著我了,我不會善罷甘休。”
她的確不欠他的,便是欠了,他也在那幾個吻中奪回來了。
可,有一點需要明確,她可以不喜歡他,他也可以不喜歡她,轉而喜歡上另一個人。
但至少,他要在自己的確喜歡上那人之後,才允許她百里連兒出現在他的身邊。
他不需要,這樣心機深沉的女人,留在他身邊冷嘲熱諷……干擾思維。
百里連兒垂了垂視線,靜靜的注視著,落在地面上摔得支離破碎的茶杯。
不過只是說了幾句江雪玥不會心疼他的話,李初然便是撂下了狠話
手指一根一根的在收緊,她面無表情的抬眸看向李初然,“看病先罷,等你看過病情之後,我再回來給你上傷口的藥。”
她轉身,交待了大夫給他診脈之後,便邁著步子離開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纖細的背影上,管家靜默了片刻,仔細的端祥了李初然的表情之後,才揮了揮手,讓大夫上前,給李初然診脈。
……
…………
在傷勢嚴重的時候喝酒,的確是會影響病情。
但,李初然也稍顯幸運,這天氣不是夏日的炎炎烈日,高溫灼熱,即將步入初冬的日子,氣溫偏低,可以緩解傷口的發炎。
大夫跟百里連兒說了上藥的步驟,百里連兒都一一記下了,然後大夫還交待了幾句,李初然該注意的食物,百里連兒也一一記下。
她端著紗布水盆還有一些準備要用的藥物,都拿到了李初然的床邊。
男人服用過藥物之後,已經睡下了。
百里連兒靜靜的看了他好半晌,想著大夫說的兩個時辰之內換一次紗布,重新上過一次藥,她還是去取了一把剪刀來。
因為男人傷的是右肩,後背那邊綁著厚厚的紗布,平躺著有些不舒服,所以他是側躺著的。
百里連兒用著剪刀,小心翼翼的替他傷口上的紗布剪開來,取下,扔到了一旁。
當紗布全部取下的時候,百里連兒凝視著他肩膀上的傷口,是劍傷,傷口很深,等她取下來的時候,甚至還沾著血絲。
她的臉色有點蒼白,纖細白皙的手指慢慢的,慢慢的覆上他裸露的肩背,唇角抿得很緊,眼眸眨動間,輕易泛起了紅絲。
男人似乎有些牴觸她突如其來的觸碰,微微動了動身子,百里連兒忙收回了手,然後又抵住了男人的後背,不許他平躺下來。
等他安靜了,她才深深的呼了口氣,然後給他上藥。
她太久不曾替人上藥過,手指一直在發顫,還沒等給李初然上完了藥,她已經滿頭大汗。
男人被她的動作弄醒,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專注於他傷口的女人,眸色認真,一點也不曾偏移過視線,所以,也一直不曾注意他已經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