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連兒見他一動,立即放下手中的瓷碗,朝他喊道,“那個,李初然……”
男人的步子頓住。
她的聲音弱弱的,明顯的中氣不足,“我昨晚,沒給你帶來,帶來什麼麻煩……罷?”
上一次她和五王容安一起喝酒,五王容安被她折磨的,至今不想再與她一起喝酒。
想來這一次,便是她夢境很那什麼,但現實中,應該也給他帶來不少的麻煩。
男人似是想起了什麼,深邃的眼眸動了動,他的唇角微微揚了揚,卻是沒有回應她的話,轉身走進屏風那邊。
百里連兒不知他要做什麼,見他不應反倒是往前走,她也顧不上其他,抬腳也跟著走了過去。
男人走進屏風內。轉手就把手中的袋子擱置在古箏上方,百里連兒衝過來,一個勁的認錯。
“對不起,我酒量不是很好,酒品也不是很好,你和我說說,我昨晚要是闖了大禍,我……我會負責的,你跟我說,我破壞了多少東西……”
李初然清俊斯文的臉上,浮現一抹深幽,不過稍縱即逝。
他朝她微微傾身,那抹清幽的視線,就這般肆無忌憚的落在她的臉上,聲音低沉。
“你昨晚沒闖什麼大禍,但你現在還干擾我……讓我換不成官服,上不了早朝,你就闖大禍了,屆時……”他盯著她,慢吞吞的道,“我就把你從皇后娘娘身邊要過來,讓你一輩子當我的婢女,替我端茶送水,洗腳擦身,永無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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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連兒很想順著他的話應下來。
能留在他的身邊本來就是一件好事,管他是當婢女,還是當夫人……
只是,她的理智告訴她,京官除了病重,以及皇帝親口罷朝之外,誰也不得不上早朝,違者定有重罰。
李初然在外的名聲這麼好,她怎麼忍心,他的名聲上有一絲一毫的汙點。
她低了腦袋,什麼話也沒多說,便轉身走到了桌子旁。
百里連兒轉身走了,男人幽黑的眼眸沉了沉,俊美異常的臉上翻湧過一絲戾氣,卻也沒有說什麼,轉身就開始解了腰帶,慢條斯理的換上官袍。
估計是不知男人的心有多塞,她還善意的提醒了句,“後宮裡的女人,除了能向皇上請求要過去之外,宮外的男人,誰也不能和後宮的妃嬪,擅自交流,哪怕是,皇后娘娘。”
百里連兒默默的坐下,她單手撐著下巴,從窗外望出去,這個時辰,應該還算早。
她不大清楚,何以宿醉之後的人,可以清醒的那麼早……
但她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她其實……
應該是睡了一個下午再加一個晚上了?
這時間,也的確夠她緩衝醉酒的狀態了。
男人沒有回應,想來是不大願意和她回應這種事情。
本來嘛,人家不過就是隨口說說,難道她還要當真,真的去信他,只要她攔下他,不讓他上早朝,他就會向皇后要走她?
幹什麼玩笑?
李初然這個人,怕的就是她百里連兒的糾纏。
不管是以百里連兒姑娘的身份,還是百里連兒奴婢的身份,他不喜歡的人是她,從來不是她的身份……
手上有些無聊的抓著指甲把玩,百里連兒的神色顯得很黯淡。
宮中的人都喜歡在指甲上美化一下,看起來比較有吸引力。
只不過她懶的厲害,這纖細而修長的指甲,至今不曾染上豆蔻花卉。
男人穿著官袍,緩緩走到她的身邊,確切的說,是走到桌子旁。
百里連兒立即挺直了背脊,男人看也沒看她一眼,“食盒裡有早膳,吃完了我送你回宮。”
百里連兒先是一怔,然後有些小心翼翼的道,“你要送我回宮?”
李初然將食盒裡的糕,以及清粥小菜取了出來,聽言倪了她一眼。
“你喝個酒,把喝的自己都耳聾了,嗯?”
百里連兒,“……我這不就是確認一下,誰知道是不是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