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她退後兩步的時候,眼中的男人忽然拽過她的手,力道比之前的要狠許多,他將她嬌小的身子,強制性的放在了堆滿書的書案上。
百里連兒慌亂的樣子,比強吻他的時候,差不了多少,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你,你真的要打……唔。”
透亮的書房之中,靜寂的仿若無人,唯有那欣長挺拔的男人,俯身壓著女子親吻的場面,才教人覺得,屋內原來是有人的。
那唇壓下,其兇狠的程度不亞於野獸,狂放,粗魯,簡直就是不要命的蹂躪,像是常年壓抑的人一樣,終於找到一個發洩口,動作極深極狠,很有侵略性。
百里連兒嚇得呆住,一動也不敢動,哪怕她的肩膀被男人大力捏著,也絲毫沒有多大的痛感,任由男人為所欲為。
等他吻完,她都已經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只知道,渾身上下流著的不是血液,而是強有力的一種說不出名字的東西,在她體內流淌,讓她的身子整個酥酥麻麻,嬌軟無力,完全不能自己。
李初然閉著的眼眸緩緩掀開,眼中的女子面色漲的通紅,宛若晚霞,呆呆愣愣,毫無反抗能力的樣子,直擊他的眼球。
他慢慢的鬆開了手,站起身來,不過,他就站在原地,眼潭深沉的盯著她看,卻是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百里連兒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男人離得遠,空白的大腦漸漸尋回記憶,找回智商,她的手撐在書案上,也跟著站起了身子,只是看了他幾眼後,卻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你……”
她進佛堂那半個多月,也沒有求他會對她轉變心意。
她從始至終,求的只是容隱的平安而已,可李初然,李初然是怎麼回事?
突然間,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那樣的深沉,那樣的暗晦,卻又帶著無限的致命的誘,惑力,讓她,讓她沒有一點點防備,所以手足無措。
男人瞥了她一眼,隨後轉過了身子,背朝著她。
他似乎是在沉思,也似乎是在壓抑,總之是默了半晌,才啟唇,淡淡的出了聲。
“是你自己說的,君子動口,不動手。”
百里連兒面上的表情一頓,隨後,她臉上的表情盡數褪去。
所以,之於她的輕,薄,他不動手打她,而是以這樣的方式要回來,只是因為,他想要給她懲罰,而不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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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罷。
清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黯淡。
片刻,她抬起眼睛望向男人,只不過李初然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
這樣也好,她看不見他的眼睛,看不見他的臉色,反倒輕鬆自在些。
扯了扯唇角,百里連兒道,“這一次,是連兒失禮了,沒有下一次。”
她匆匆上前,繞開了他的身子,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她又低著頭,走了回去。
把桌面上,她帶來的芝麻餅全部裝好,捏在手裡,她的步子沒有絲毫的猶豫,又低著頭在男人的身邊走過。
男人臉上波瀾不驚的神色,在她踏出書房,轉眼不見影蹤的那一刻起,已經開始破裂。
慢慢的,悄無聲息,卻又絕對存在。
直至,他一拳打在了堅硬無比的白牆之上,修長如玉的手指溢位些血色來,他面上的所有表情,才得以定住。
慘敗,而猙獰。
……
…………
自百里連兒進府,管家就一直候在大門處,見百里連兒步伐匆匆,從書房那邊的小道上跑過來。
他不由皺了皺眉,迎上前,“連姑娘?”
百里連兒一直低垂著腦袋,見管家走上前,她便俯身給他行了一禮,什麼話都沒有說,便直接走向了大門的出口。
管家卻是怔在了原地。
他的目光,追隨著百里連兒離去的身影,滿是皺紋的臉上,眉眼疑惑的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