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竹是她的人,她自然不會把她當作是敵人。
但,那兩位老嬤嬤,可以一當十,武藝深不可測。
她和聽竹都不能外出,另一個老嬤嬤出鎮買菜,用的都是輕功,不出一個時辰就能回來。
有些時候,她甚至不用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回來了。
她懷著孩子,自然不會帶著孩子一起跑。
加上妊娠反應很大,有一段時間她難受的都起不了身,很是嗜睡,就更加跑不了了。
老嬤嬤武藝都很高,她和聽竹的武藝稍弱,尤其是她自己的。
她全身武藝盡廢,手上的經脈還曾被人挑斷過,所以重新習武的時候,雖然有天賦,但也確實吃了不少苦頭。
兩個老嬤嬤,一直如影隨形,她和聽竹做什麼說什麼,都容易被監視。
所以,在那一年裡,她和聽竹有什麼事情需要交流的,都是聽竹在她手上劃字,她負責回答,或者也在她的掌心劃字,算作回應。
男人在她掌心裡寫了什麼字,她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什麼叫一直在逃?
她不過就只是躲著老嬤嬤,想要從郾城那邊,帶著聽竹回京而已。
不過,男人這麼一弄,她倒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江雪玥沉聲問,“你知道我的事情?”
男人的動作微頓,捏著她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何止是知道,簡直不能再清楚了……
一年的時光,他差不多尋遍大半個天陳,若是再給他半年的時間,他能把整個天陳國都掀開找一遍。
她跑了,他當然會追,不論是因為昔日的感情,還是她腹中的孩子,還是……
還是他那顆極致痛極致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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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她抓回來,狠狠的懲罰,罰到他心滿意足,他不會覺得暢快,不會覺得快樂。
短短一年的時間,她讓他連笑都難以成形。
他緊緊的盯著她看,喉間像是有根刺,想要說話又扎著疼,不說話又難受。
很想咆哮,因為太過壓抑。
男人默了有半晌,江雪玥不見他有任何的動靜,又重複了一下她的問題。
“你知道,我的事情?”
男人靜靜的聽她問完,隨即壓下心中所想所念,在她的掌心上寫道,“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就在這裡,好好待著。”
他的動作有稍微的停滯,一雙幽深漆黑的眼眸微微眯著,又在她手上寫了寫。
“別讓我看不到你,否則,我遲早殺了你。”
若說殺意,這個一直不肯說話的男人,倒是不曾隱藏過。
她和他交手的時候,和他說話的時候,總感覺他的情緒很亂。
他幾次出手都很重,尤其是掐著她脖子的時候,簡直就是要把她給掐死一般,手下一點也沒留情。
她幾度以為自己會死,結果這個男人也不知為何,最終,還是留了她一條小命。
江雪玥微垂了眸,一雙毫無焦距的眼睛輕輕地眨了眨。
“你幫我去衙門,領一具屍體回來。我可以乖乖聽話。”
男人有瞬間的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