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看見她了?”
五王容安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問的是江雪玥。
他默了一瞬,而後開口道,“容安確實看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昨晚離宮,容安覺得奇怪,曾攔下她的那輛馬車,不過,皇后娘娘身邊的婢女,讓容安不要攔著,容安見皇后娘娘沒說什麼,便就放了馬車,讓他們出去了。”
他昨晚還覺著奇怪,處理好容隱,穩定他的傷情之後,他剛從御書房出來,要趕到皇后寢宮那邊去,宮道上有一輛馬車,本就很顯眼,他望過去,剛好瞥見江雪玥上了馬車。
他的確不知,容隱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去的時候,容隱已經要自殘,他顧著救下他,等抬眸看向太后的時候,江雪玥已經暈過去了,身旁的聽竹正在為她把脈。
太后讓他趕緊把容隱帶出去,叫太醫整治,容隱的傷口血湧不斷,他哪還顧得上其他,揹著容隱就出了太后寢殿。
老皇帝的屍身尚在寢宮之中,他只得把人帶到御書房歇腳。
這剛穩定容隱的傷勢,出了御書房大門,還沒走出宮道,就看見江雪玥上馬車,連句招呼也不打一聲,容隱傷著了,她也清醒了,怎麼不上前伺候反倒上馬車,一副往外走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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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怪哉。
他覺著其中有詐,便換人攔下他們的馬車,結果車簾掀開,聽竹便讓他莫要攔著道,江雪玥也只是定定的看著他,沒有多說一個字。
那他還能說什麼,可現下帝京不太平,他說了幾句勸慰的話,聽竹沒有聽,江雪玥也沒有聽,一個嬤嬤就與他道,這是太后娘娘在辦事,若是他一直擋著,耽擱了正事,可能,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宮中全面戒嚴,只能出不能進,他的確沒有什麼理由,把江雪玥強行留下,那嬤嬤還把太后搬了出來,他就更不能說什麼了。
他緊緊的凝視著男人面上的表情,卻只見容隱眉眼間的陰戾恨意驟起。
他的臉繃的很緊,緊的像是隨時都要奔潰然後爆發。
然而男人的眉梢眸底,卻又覆蓋著一層陰霾和黯淡之色,唇角勾出自嘲的弧度。
他眉心一跳,頓覺大事不好,“皇后娘娘她……?”
容隱沒有說話,默了半晌,待面色漸漸平靜之後,他方讓五王容安退下。
御書房內,重新恢復靜謐。
房裡的人坐在書案前,一動不動,他慢慢的拿起了文案,淡定自若的翻開了幾頁來看。
風,冷冷的吹進來,掀起了一兩頁書。
男人猛地從龍椅上站起,把手裡的文案狠狠的摔落在地,他像瘋了一般,把書案上的文案全部都甩落在地,腳狠狠的往千年檀木做成的書案踹去,噼裡啪啦的,書案被男人踹到了對面的牆上,轟的一聲,四分五裂,鬧出不小的聲響。
宮人聞聲而進,卻見即將登基的新帝怒容滿面,幽深漆黑的眼眸散發著寒骨的恨意。
“滾出去――”
宮人嚇得立即又慌忙行禮退下,順道把門重新關好。
男人像是強忍著胸腔上那股歇斯底里,猩紅著雙眸,周身戾氣盎然,他的手指攥得咯咯作響,指尖發白到恐怖,包紮傷口的紗布,早已是血色瀰漫,徹底變成了紅色。
他站直了身軀,修長而冷峻,在這樣狼藉不堪的場合中,絲毫感覺不到暖意,聲音依舊低沉,卻是寒心刺骨的譏誚。
“江雪玥,你就這麼捨得,踐踏本王?!”
踐踏他們之間的感情。
踐踏,他對她的信任
……與深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