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是帶著笑的,可另一個人的表情,卻沒有那麼溫和了。
“哥,你好端端的,捏杯子作甚?!”
李婧兒的聲音不大,她的眸色只是比較詫異,甚至是有些詭異的看著李初然,暗自提醒他不要失了禮數攖。
李初然從百里連兒的臉上,慢慢的收回視線償。
他微微垂了眼眸,斂去了眼中暗藏的冷意,望著手中,已經被他摧殘的不成形狀的杯子,淡聲道。
“沒什麼。”
李婧兒撇了撇嘴,視線從李初然的臉上漸漸遊離回來,明亮的眼眸有一瞬間黯淡無光,只是再定眼去瞧的時候,她已然恢復如常。
五王容安一直看著她,悉數將她面上的神色收進眼底,他薄唇抿起,視線投向遠處,眼神瞬間暗色濃稠了不少。
江雪玉的唇上扯得弧度更大了些,她看向江雪玥被蒙著眼睛的黑巾,眸底深處溢位些微的譏諷來。
“不過也還好。姐姐畢竟是有殿下依仗的人,再不濟,亦還有父親,會為姐姐做主。棄婦這個詞,定是不會落在姐姐身上的。”
安平侯去敘舊了,容隱去敬酒了,百里連兒跟著容隱,這一桌子,只剩下江雪玥,安平侯夫人,江雪玉和聽竹四個女人。
聽竹身份卑微,尚不足和江雪玉她們爭論些什麼,無人為江雪玥出頭,便只有江雪玥一人,果斷乾脆的回擊。
“本妃咋一聽,怎麼感覺妹妹,像是在嘲諷本妃,就快要成為下堂妃了啊?”
江雪玥這麼直白的一說,江雪玉的面色微變,倒也回應的快。
姐姐多慮了,姐姐可是雪玉的姐姐,雪玉怎麼會有此等心思
江雪玥皮笑肉不笑的頷首,沒有再說過什麼話。
江雪玉見狀,也不再多說,如今江雪玥風頭正盛,後宮有太后庇護,宮外有璟然殿下寵著,還有安平侯護著,誰敢當面拿她如何
只是可惜,上一次沒能解決她……
聽竹抬眸看了看江雪玥,又看了看江雪玉,兩人面上的表情她都悉數放在眼裡,只是又垂下了腦袋,默著不語。
容隱及冠壽辰,來的人很多,他出去敬酒的時間很長,百里連兒卻也是不嫌棄,一直守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一個個的敬酒。
桌子上沒人說話,安平侯夫人是無話可說,之前冷華蘭現身一事,她還耿耿於懷,誰也不敢亂說,只能往自己心裡咽去,顧忌著冷華蘭,她便也不敢對江雪玥怎麼樣。
江雪玉便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戲,低著眼眸品著茶水,靜靜的淡笑。
她們不說話,江雪玥和她們也沒什麼話說。
加上眼睛看不見,她也不會四處亂走,且會一直陪容隱守到最後,她才會起身離開,自然只能默在原位上,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李婧兒倒是想過來,找江雪玥說說話,但是顧及到安平侯夫人在場,她還是把這份衝動給強行壓了下去。
聽竹本身就是江雪玥的貼身婢女,紫卉不在她的身邊,自然由她來伺候江雪玥。
她一邊看著容隱,一邊道,“王妃,可還要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