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硯舟低眼?看她:“對我這麼自?信?”
“也不?是,只是感覺上你不?是這種容易被打倒的人。”她從他懷裡離開,目光落在?茶幾上的果盤上,拿了顆蘋果在?手中,問他,“吃蘋果嗎,我給?你削個——”
他正要說?不?用,她手中的刀子已經靈活地颳起蘋果皮,她眉目認真,趙硯舟也就不?出聲,靜靜看著她削蘋果皮,薄薄的蘋果皮連成一串長條,最後露出了一顆完整均勻的果肉。
他說?:“還挺熟練的?”
程霓目光熠熠:“是吧?這都是當空乘練出來的。”
趙硯舟微微擰起眉:“你們?的職業還有這要求。”
程霓莞爾:“也不?是,就是有時候碰上事多的機長,就會要求蘋果要削皮切塊,職場嘛,官大一級壓死人,特別我們?這種乘務員說?白了,就跟服務員沒?什麼區別,這些小活自?然得學著做了。”
趙硯舟對空乘行行並不?大熟悉,也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事,面露幾分意外。
不?過那?晚,趙硯舟沒?留下來,待到九點就走了,程霓挺喜歡他這種不?急不?緩的態度,大多數飲食男女,一旦確認關系後,男人總會顯得急色而迫切,反倒露出一點蠢相,而他這樣?,倒顯得穩重剋制,更添幾分男人的成熟感。
趙硯舟走後,程霓倒是有些心潮起伏,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她覺他這人也挺會撩人,只不?過他的撩,不?是顯露在?面上那?種,而是不?顯山不?露水,他可能自己就沒意識到那種,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湖中,泛起陣陣漣漪。
經過幾天的休息,趙硯舟的傷口已經恢複了差不多,又開始正常上班,還是那?樣?的忙。程霓也忙,難得閑下來時,兩人待在?一塊,偶爾趙硯舟就會被醫院的一通電話叫走。
這樣?的事情發生幾次後,程霓就有些懷念趙硯舟休息的那?兩天,至少不?會一通電話就被叫走。
程霓這兩天一直飛的早班機,回來的時間?也很晚,差不?多十一點多。通常洗漱過後,她躺在?床上,還強撐著精神,給?趙硯舟打電話,但往往說不了幾句,她就睡著了。
他似乎也習以為常,聽到她沒?聲了,就知道她應該是睡著了,也就將電話給?掛了。
這種時候,程霓就會有一種好像他們?認識很久的錯覺。程霓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反正她以前?談過的幾段戀愛都沒?給?過她這種感覺。程霓和曾楨說?起這種感覺,曾楨說?:“大概趙醫生還是比較合適你吧。”
程霓笑了笑,倒也沒?說?什麼。
曾楨又問這次兩人在?一起,是誰主動提的。程霓思忖了片刻,說?應該是算是趙硯舟提起的。
曾楨困惑了:“算是什麼意思?”
程霓提了提那?晚趙硯舟說?的話,曾楨嘖嘖稱奇,說?真想不?到趙醫生也是會講這話的人,程霓也覺得稀奇,曾楨說?大概潛移默化?,受她的影響了吧。
掛了電話,程霓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睡著了,睡了沒?一會兒,卻被門外砰砰的砸門聲給?弄醒。她原本不?想管了,但那?人依舊在?砸門,程霓只好起身,透過貓眼?去看門外的情況。
卻是那?天上樓時碰見的那?個中年男人,那?人臉頰坨紅,一看就是喝了不?少,使勁轉動門把,嘴上還在?罵罵咧咧叫著什麼。
程霓沒?開門,拿出手機報了警。
警察來得也快,程霓開啟門,警察問兩人認不?認識,程霓說?不?認識,警察又教訓那?男的:“不?認識人家,你大半夜地敲什麼門?”
中年男人前?一週撞見了程霓,總會不?時想起她的那?張臉來。這不?晚上多喝了幾杯,家裡的婆娘又回了孃家,一時色慾燻心?,沒?忍住上來拍門了。
這會見警察來了,男人也就慫了,含糊說?喝醉了,敲錯門了,又給?程霓道歉。
男人這麼說?,警察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沒?造成什麼重大的影響,只是口頭警告了他幾句,也就走了。
關上了門,程霓卻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