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珠看著昏迷的宋延,握著茶盅的手指壓出白痕。
雖然她焦慮,但她還是等錢儼緩了片刻,才將心底擔心問了出來。
“師父,宋延他究竟如何了?”
錢儼看著花容失色的顧寶珠,素日鮮紅的唇此刻彷彿失去血色。
他朝她安撫點點頭,撿起地上那根淬了毒的箭矢。
“撐個三五日,應當沒什麼大問題!”
“為今之計,便是要查處這毒藥究竟是什麼,配出解毒的方子。”
顧寶珠點點頭,見錢儼觀察著那箭矢上宋延留下的零星血肉,還是忍不住心下焦急道。
“那師父對這毒可有把握?”
錢儼聞言,抬頭詫異看了眼少女。
顧寶珠唇死抿著,應在極力壓抑著情緒,但她眼底的焦慮和擔心都能溢位來。
“我原先教過你的!”
“驗毒這事兒急不得,更說不上有什麼必勝的把握。”
“燕國地廣物豐,草藥混雜下需要一一將毒藥中的成分核驗出來。”
“再此基礎上,才能按照相生相剋之法,配置出對症的解藥。”
很明顯,身為他錢儼看中的傳人,這樣明顯的藥理顧寶珠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此時,顧寶珠卻依舊問出這樣仿若門外漢的話,便只能是因為她亂了分寸。
想到此處,錢儼忍不住又瞧眼已被安置到床榻上,此刻陷入昏睡的少年,神情也愈發鄭重起來。
“丫頭,這兩日你照顧他!”
“然後給我找間房子,每日將飯食放到門口,我儘量三日內查驗好毒藥的成分配製出解藥。”
這話說完,錢儼看了眼顧寶珠輕嘆口氣,還是安慰了句。
“你也不要太多擔心,這小子身體堅實,不能和一般人比。”
“就算三日內我無法配置出解藥,他也立刻死不了。”
“再說了,你也要相信我!”
“我雖擅長外科,但配置解藥這種事情卻也有兩把刷子的,否則也不可能在太醫院混這麼久。”
“嗯嗯——”
“師父,我明白的,寶珠相信你。”
顧寶珠朝錢儼點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她隨後立即招呼了僕從,帶錢儼去了出乾淨的廂房,叮囑旁人不準進入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