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微愣,他倒是沒在意宋延為何要問出這樣幼稚的問題,卻首先關注到他兄弟對那舞劍的公子的評價。
輕抿了口杯中酒,傅斯年唇間輾轉“色痞”二字。
他突然間挑唇,有些玩味兒的笑了聲,少年胸腔震顫的磁性,讓人心癢。
“這是哪門子評價?”
輕輕搖頭,傅斯年找了個舒服的坐姿,半隻手打在扶手上,神態間十分愜意難掩揶揄。
“先前不是在說摺扇公子嗎?怎麼?”
“那位舞劍的公子本事再大,還能把那位公子給拐跑了!”
說著,傅斯年輕嘶了聲搖頭失笑,想不到,有一天他傅斯年也能說出這樣荒誕無比的玩笑話兒。
傅斯年扭頭,本以為要對上的,是宋延不耐瞪他的眼。
然而此刻,對方竟然只悶頭吃酒,未曾出言反駁。
不對!
傅斯年立刻察覺出幾分端倪,腦海中細緻盤算了番自己方才說過的話。
臨了他又扭頭不確定道。
“不是吧——”
“難不成真被我說中了!”
這話說完就迎上宋延不大痛快的眼,傅斯年裝模咳了咳,給他二人新添上些酒,忙不迭拍拍他肩膀誇讚道。
“要我說,舞劍那人哪裡能更你比!”
“你可是宋延!從小別人家的孩子。”
傅斯年的誇讚的話無須打腹稿,出口成章滔滔不絕。
“相貌堂堂威武雄壯,上的了學堂書院,舉得起刀槍劍戟!”
“區區平康坊舞劍的小倌兒,哪裡比的上你宋大爺半根腳趾。”
說的酣暢,傅斯年還形象的朝宋延勾勾小指,眉眼中帶著賤兮兮的笑意,跟個上躥下跳找存在感的活寶。
宋延見他這模樣,冷不防悶悶笑了幾聲。
胸膛悶悶的震顫聲伴著頰邊淺淺的笑意,宋延的情緒因為傅斯年這番鬧騰,比著方才倒是好受不少。
抬頭睨了眼傅斯年,也懶得吃悶酒獨自一人聲悶氣。
“來——”
“再來杯”話還未說完,語氣突然間凝滯,傳來宋延咬牙切齒的聲音,含著些許氣急敗壞。
“傅斯年你有種,換個大碗兒去。”
“和我吃酒,還這樣多心眼——”
“呦!不說我還真沒發現……”接著是傅斯年嬉皮笑臉的妥協。
少年人的心事仿若陣風,來得快取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