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又會是一個需要熬夜才能入睡的夜晚,卻不想再持續當下的狀態。眼睛瞥見床下敦實的身體時,她伸出手主動拍拍拉布拉多的肚子。
沒有睡著的李三多立刻探出腦袋,熟練地爬上這張從未被允許躺過的床。略生疏的手在肚皮和背部摸來摸去,雖沒有摸到舒服的點,但同樣沒有不舒服。他便這樣側躺著,先把自己哄睡,再把臨時飼主哄睡。
這樣的狀態持續幾天,一人一狗總算能同時間睡著。不過也不是任何時候都能同時睡著,比如李三多打呼嚕磨牙蹬腿的時候,往往它都會從臥室被趕到客廳。
這天李三多有憂傷地從兩米大床上醒來,憂傷地吃著咱飯,然後在睡覺搭子離開後精神抖擻地跳上她的床,在上面發瘋。
母老虎不在的家就是它的天下,哈哈。
陸昭昭也想到這點,忽然來個回馬槍,把這幹壞事的傻狗裝個正著,那點牛馬的憂愁瞬間煙消雲散。
她瞪了眼李三多,威脅道:“我要在監控裡看不見你,你就完蛋了。”
“······”人,你真是過分。
回應它的是關門聲,在熱浪中失去半條血量的鏟屎官騎上電動車,在陽臺狗子的視線中消失。
其他同事差不多也是在這個時間出動,個個看見對方就像看見難兄難弟,除了某輛不認識但眼熟的車,因為看見就意味著遲到。
原本還在緬懷假期的他們瞬間打起精神,在交警的眼皮子底下拼盡全力朝單位狂奔。陸昭昭也是其中一員,一個滑行,將指紋錄入系統。
她長舒口氣,慶幸還好趕上了。然而趕上的何止時間,還有工作,這半月積累的工作。
苦中作樂的小餘瞥見鄰居脖子上多出的物件,閑聊道:“你假期去哪玩了,這紀念品挺好看。”
“老家,待了幾天就回來了,然後就一直在家吃外賣。”
“難怪近年沒看見你發朋友圈,吊墜不錯,有連結嗎?”阿桑探頭,一眼看中她脖子上的玉。
“別人送的。”
“林時啊,聽說他投胎去了,怎麼,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
“······”這淡淡的死感,老鬼可不覺得自己沒說錯,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倆真有什麼。
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就他們那毫無距離的相處方式,他們想不亂猜都難。
他安慰道:“下一個更好。”
老久推開鬼哥的頭,認真道:“工作使人麻木,昭姐,請。”
“請什麼?”
“高櫟的補考成績單,班主任讓辦事處選個代表去一趟。”
“······”
哇塞,這都沒及格?